水溶輕笑一聲,倒也不在意黛玉的陰陽怪氣,畢竟這就是林妹妹的特色,哪天不擠兌人,心裡就不舒服,而且越是親近,擠兌的越是厲害。
柳姨娘美眸看著眼前的少年郎,雙眸閃爍不定,眉眼間透著幾許忐忑,盈盈一禮道:“見過王爺。”
水溶垂眸看了一眼柳姨娘,頷首示意一番,並不在多言。
柳姨娘見狀,心下微微一緩,畢竟眼前的少年郎不僅僅身份尊貴,更是知曉她那隱秘之事,雖得到少年郎的承諾,可弱點在其手中握著,總是心緒難定,故而才來黛玉這兒打聽打聽狀況。
眼下見水溶神色淡然,懸著的心便鬆緩幾分,果真是如璉郎所言,眼前的少年郎是個極好性子的人,也怪道璉郎那一副欽慕的神色了。
行了一禮,柳姨娘輕聲道:“妾身不打擾王爺,先行告退了。”
再度探查了王爺的態度,柳姨娘便不想待下去了,與水溶待在一塊,心裡總是沉浮不定的,還是儘早離去為好。
待柳姨娘離去後,黛玉柳眸看著落寞的倩影,恍若煙雨的罥煙眉蹙了起來,神色幽幽,說道:“姨娘也是個可憐的人,哥哥,要不多給些銀子與她,也好讓她有個後路。”
她失去了父親,柳姨娘失去了老爺,都是可憐的人。
水溶聞言眉頭挑了挑,看向黛玉的眼神中帶著幾許異色,好妹妹啊,你不用為柳姨娘擔心,她早就已經尋到了後路。
賈璉好色歸好色,但以其性子,斷然不會虧待柳姨娘,只是怎麼說呢.....林如海此刻算是有一頂適中的帽子吧。
黛玉見水溶沉默不語,清澈的雙眸中透著莫名的色彩,也不知怎的,讓人心中不爽利,不由的挑了挑罥煙眉,玉容現出一抹嗔怒,道:“哥哥這是覺著我多管閒事。”
水溶聞言頓覺無語,他不過是沉默了片刻,怎得就讓黛玉作了起來,實在是令人無語,但對於妹妹,他又不好多言,若是女兒的話,你看水溶不一鞭子抽過去,看你孝不孝。
默然的探春見狀抿嘴一笑,近前挽著黛玉的胳膊,好聲道:“林姐姐,姐夫待你千好萬好的,怎會覺得你多管閒事。”
作為“局外人”,探春最是知曉水溶對於黛玉的寵溺,這哪裡是義兄義妹啊,簡直堪比是父女了,也不知日後姐夫做了父親,對待閨女會不會比黛玉還要寵溺。
思及此處,探春玉頰微微一熱,心下有些暢想起來,轉而又悠悠一嘆,姐夫憐惜於她,並未破她的身子,別的到是一處不落,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給姐夫生孩子。
黛玉聞言,心下也不禁後悔,她也不知怎得,瞧見姐夫那莫名的眼神,心裡就湧上一股沒來由的怒火,想來是她太過敏感。
抿了抿粉唇,黛玉抬著恍若煙雨的明眸看向水溶,眸中水霧漸起,輕聲道:“哥哥,我也就是覺得姨娘往後無依無靠,有些可憐。”
水溶瞧見少女哀怨的神情,心下也是瞭然,兔死狐悲的,黛玉幫襯柳姨娘,未嘗不是給自己一個安心,於是水溶應道:“顰兒既然覺著虧待了柳姨娘,那便再給柳姨娘一千兩,可好?”
黛玉聞言,水嫩的唇角微微撅了起來,眨了眨清澈的雙眸,翹鼻抽了抽,道:“聽哥哥的。”
水溶笑而不語,落座下來後,接過探春遞上來的茶盞,道:“過兩日我要去趟金陵,三丫頭多看顧些顰兒。”
一聽說水溶要去金陵,探春心下不捨,但她也知曉水溶是要辦正事,自然不會膩歪,點了點頷首,朗聲道:“姐夫放心去便是,林姐姐這兒我會陪著。”
水溶瞧著少女爽朗的玉容笑了笑,他就是喜歡探春做事練達的模樣,瞧著有女強人的意味,散發著獨特的魅力,尤其是床第之間,雖然嬌羞,但絕對不會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