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出一副痴漢樣的盯著你,你的心情做何感想?
呸,腌臢的下流玩意,若不是顧著身份,舉著粉拳錘死你。
鳳姐兒“咯咯”一笑,鳳眸閃了閃,介紹道:“這是大太太的侄女邢蚰煙,現下投奔在咱們府上,大太太讓我且安排著。”
寶玉一聽這麼個嫻雅不似俗人的女兒要在府上住著,心裡就止不住高興,自打寶姐姐、三妹妹和雲丫頭不在後,府上人氣便不旺了,眼下終於是要添新人了。
黛玉與邢蚰煙一併乘船從姑蘇來的,兩人之間甚少有交集,不算是熟絡,但也不陌生,對於這個超然淡泊,如野鶴閒雲的少女,心裡也是欣賞的。
抿了抿粉唇,黛玉秋水明眸看向鳳姐兒,淺淺笑問道:“大太太讓你安排,可安排了什麼好去處?”
鳳姐兒聞言,鳳眸微轉,餘光瞥了一眼靜默的迎春,忽地捂額“哎呦”了一聲,苦惱道:“我也正為這事鬧著哩,要不,讓她與二丫頭挨著住,也好做個伴。”
被點著名的迎春玉容微微一怔,抬著腮凝新荔的臉蛋兒看向鳳姐兒,美眸眨了眨,旋即又垂下螓首,輕聲道:“二嬸子安排就是。”
鳳姐兒聞言,水潤的唇角微微翹起,她知道迎春性格木訥,被針戳了也不會吭聲,斷然不會拒絕。
對於如何安排邢蚰煙,鳳姐兒確實有些頭疼,若是一般而言,單獨安排個院子也就夠了,只是這住進府裡,一旦邢蚰煙出現什麼問題,她可就沒好果子吃。
畢竟那邢夫人可是她名義上的嫡母,若是面上給她不痛快,啐她一臉都沒地方說去。
迎春本就是大房一脈的,身邊的丫鬟、婆子也都是大房的人,即便邢岫煙跟他們發生了摩擦衝突,也是大房這邊的事,可以直接上報給大太太來處理,與鳳姐兒這個二房管家無關。
至於邢蚰煙當事人的想法,原就是投奔而來,有地方落住就足夠了,還指望些什麼,誰又會在意她的想法。
況且但凡那大太太要是在意這個侄女,也不會把她扔給自個安排,所求的無非就是一個名聲罷了。
聞得此言,黛玉美眸眨了眨,移步至邢蚰煙身前,語氣柔和道:“蚰煙姐姐,二姐姐鍾愛棋道,是個性子極好的人兒,得閒的時候,你們還能互相討教一二哩。”
寄人籬下的,黛玉深有感觸,自是知曉邢蚰煙心中的苦楚。
邢蚰煙感受到了黛玉的善意,恬然的玉容淺淺一笑,點著頷首輕“嗯”一聲,倒也沒說別的。
原就是求一偏隅之地安身,旁的也沒什麼可計較,或者說沒資格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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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明宮。
金碧輝煌的殿宇內,水溶與太上皇一如既往的執棋對弈,彷彿他們“父子倆”的交流僅僅就只有對弈,每回都是如此。
太上皇上眼微微下垂,顯得無精打采,眼角邊不滿皺紋,顯示出歲月的痕跡,只見其落了一子,輕聲道:“你下江南的事情,朕也聽說了,差事辦的不錯。”
水溶聞言輕笑一聲,心中明白太上皇的意思,其隱居於大明宮,江南賑災的事情何必拎出來,無非就是拐著彎的問及“貪墨”之事,準確來說是關於甄家與賈家的事情。
出了這檔子事兒,你以為大明宮能安穩,明裡暗裡求情的人怕是來了好幾撥了。
緊隨其後落了一子後,水溶湛然道:“皇兄與臣弟閒聊了貪墨賑濟糧一事,甄、賈二家難逃其罪,皇兄對此甚為震怒,不過念及兩家於國有功,賈珍褫奪爵位,流放苦寒之地,甄體仁抄家流放,不禍及親族。”
先前在乾清宮之時,永康帝便與他談及了“貪墨”案,雖說三司尚未定罪,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們的罪名已定,無非就是走一趟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