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聽與哥哥侃侃而談,倒是不想去院子裡。
只是不好擾了哥哥的興致,於是黛玉輕點頷首道:“都聽哥哥的。”
聞得此言,水溶自然無話可說,輕聲道:“那就去院子裡走走,對了,把琴妹妹喊上。”
一時與探春、黛玉閒聊的暢快,倒是把那個活潑好動的寶琴拋諸腦後了。
大抵就是有了這兩個妹妹,就把那個妹妹忘了。
兩人對於寶琴活潑的性子,自然也是頗為喜愛的,只是黛玉心地莫名有些憂愁,似乎這妹妹多了,哥哥就不愛她了...
不大一會兒,水溶與探春、黛玉,並著一襲大紅裙襖,包裹的像是粽子一般的寶琴,攏共四人,在院子裡漫步,欣賞著江南園林的雅緻。
當然,女兒家的還是要注意保暖,斗篷、暖婆子一一都給她們備著。
正閒情逸致之時,忽地丫鬟來稟道:“王爺,前面來人通傳,門外來了一家人,說是璉二爺的親舅舅,想見璉二爺,只是璉二爺現下不在府中,奴婢來請示王爺。”
水溶聞言瞭然,賈璉讓他安排護衛將庫中封存的林家家業先搬運至大船上去,眼下並不在府中,而府中能主事的人無非就是這幾人,自然也就過來請示。
只是賈璉有親舅舅在姑蘇?
真要論起來的話,那還真有,莫不是...邢忠夫婦?
邢夫人雖是續絃,但名份上是賈璉正兒八經的嫡親母親,而在姑蘇稱得上賈璉親舅舅的,也就只有邢忠了。
沉吟一聲,水溶開口道:“知道了,請他們進來吧,讓人領他們去偏廳候著。”
水溶並不擔心對方是騙子,因為還沒人敢冒充是國公府嫡子的親舅舅。
丫鬟聞言退了下去,而精明的探春也隱隱猜測出來,揚著螓首,明眸看向水溶,道:“姐夫,要不遣人去請璉二哥回來。”
所謂“舅舅大似天,外甥坐上邊”,舅舅親自登門拜訪,豈能不正禮相待,傳了出去,可不得讓賈璉名聲受損。
水溶自然也是明白,默然幾許,應道:“嗯,也好,遣人去讓璉二哥回來,我且先過去看看,你們三個自個先頑著。”
“貴客”來臨,自然不能冷落於人,何況是賈璉的親舅舅,他堂堂一個王爺前去,給足了賈璉體面,想來賈璉心裡也是識數的。
當然,水溶心底深處還是對金釵有些好奇的心裡。
三人見是有正事,自然不會膩歪著,便是年歲最小,極為活潑好動的寶琴也沒有言語。
招呼一聲,水溶朝著偏廳走去,進得偏廳,目光看著身上都穿著一件半舊灰鼠皮裘的中年夫婦,客氣道:“這位就是璉哥兒的親舅舅吧。”
中年夫婦瞧見來人器宇不凡,原以為是那便宜外甥,可聽著少年的話語中又表明其不是便宜外甥,雖不知來人是誰,但能知道的是對方絕對貴不可言,市井小人多是有眼力勁的,忙諂媚的躬身道:“小人正是璉哥兒的舅舅邢忠,不知這位貴人是?”
水溶聞言心下了然,果然如他所想,這家子正是邢夫人的弟弟邢忠一家。
凝眸看著其身後半垂著臻首,默默而立的少女,只見其一身靛藍青布棉裙,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月牙掐花滾邊棉褙子罩在外邊兒,瞧著格格不入的。
想來這女兒便是邢岫煙了。
相貌之類的因其一直垂著螓首,倒是瞧的不大真切,但能上金釵榜的女兒,豈是泛泛之輩?
面對邢忠的詢問,水溶倒也不掩飾,表明了自個的身份,這可讓邢忠夫婦嚇了一跳,忙跪下請安。
水溶對此倒也不在意,讓他們起來,落座在首位上後,出聲道:“璉二哥現下不在府中,本王已經讓人去請了,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回來。”
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