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沒規矩了。”
寶釵俏臉漲紅,秀眉微微揚了起來,杏目圓睜的望向鶯兒嗔罵起來,她是要送人不錯,只是還沒做好呢,而且她也沒想著以此博得關注,鶯兒是她的丫鬟,這話說的,倒顯得是她有意為之。
鶯兒聞言頓時噤聲,然而柳眸望向水溶眨巴起來,旋即將食盒放在桌案上,脆聲道:“姑娘,點心放這兒了,奴婢去給王爺沏新茶去。”
說罷,也不等寶釵的吩咐,轉身便朝外而去。
寶釵見狀也沒說什麼,倒不是說縱容鶯兒,而是她心裡明白,鶯兒這是在騰出空間來,思及此處,寶釵玉頰微醺,凝眸望向少年,清聲道:“鶯兒沒個規矩的,讓姐夫見笑了。”
水溶聞言輕笑一聲,溫聲道:“這丫頭挺可愛的,也是寶妹妹教導的好。”
能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誰沒兩把刷子,鶯兒看似沒個規矩,可言行間不也是為寶釵著想,眼下這沏茶去了估摸著短時間回不來了,而且十有八九還會是個門神哩!
思及此處,水溶目光望向垂眸而立的少女,移步近前,右手伸向寶釵手中攥著的香包,指尖觸碰,只覺一股柔潤、細膩。
寶釵玉頰燻紅,抿了抿粉嫩的紅唇,攥著香包的手兒鬆垮起來,任由其落入少年之手,芳心略有些忐忑,一雙瑩潤的杏眸瞧瞧打量著。
姐夫會不會喜歡?
水溶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香包,形狀如桃,紅褐色的蘇繡嵌著松石翠片,端陽有四色線臂,小巧精緻,其上圖案並未完善,不過瞧著倒像是荷花,湊在鼻翼間輕嗅,薄荷的清涼撲鼻而來,其內隱約摻雜一股異香。
頓了頓,水溶將香包握在手中,雙眸望著嬌羞的寶釵,柔聲道:“寶妹妹的心意,那我就收下了。”
“小小香囊,滿滿情思”,女子贈男子香囊,表明愛慕之情,含蓄而美觀,怪道寶釵不好意思的,原是少女的嬌羞。
雖說寶釵並未言語是送與何人,但水溶有這個自信,寶釵雖沾染了商賈的計較得失,但骨子裡卻是接受了書香的薰陶,是封建社會中一位典型的標準的淑女,若不是心向於他,上回豈能任由水溶輕薄,但凡有一絲詢問香包送於何人之意,這都是對寶釵品格的侮辱。
而且鶯兒那調皮的眼神都說明了一切,豈能有誤。
寶釵聞言芳心欣喜,水溶接下香包,那也就表明接受這份心意,也不枉她熬幾個大夜的辛苦。
抿了抿粉唇,寶釵低著螓首,輕聲道:“姐夫,香包還沒繡完,等我繡好就.....”
香包的圖案尚未繡完,怎能贈與他人,起碼等她繡完整了,再親手送過去,然而少女的嬌羞卻讓寶釵說不下去。
水溶心知肚明,將香包還於寶釵,細聲道:“那我就等著了,不過也不要急,若是為此再熬夜,豈不是讓我心疼。”
美人恩重的,水溶自然不想寶釵過於勞累。
寶釵聽著“心疼”的話語,芳心不由的甜蜜,她就知道姐夫心裡有她,垂眸輕應了一聲,素手輕輕攥著香包,也不言語。
水溶見狀亦不多言,目光望著羞赧的少女,輕聲道:“妹妹不是餓了嗎,正巧我也有些餓了,我陪著妹妹吃些點心。”
寶釵聞言凝眸瞧了瞧桌案上的食盒,粉唇不由的抿了抿,她確實是有些餓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讓鶯兒去拿些點心,於是輕“嗯”了一聲。
水溶見狀會心一笑,伸手拉著少女的粉嫩的小手,朝著桌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