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兒插了插腰,挑眉瞪道:“哼,人心隔肚皮的,你這小浪蹄子花花腸子多了去,誰知道你心裡藏什麼奸,要姑奶奶信你也簡單,把事兒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來。”
平兒也知曉鳳姐兒的性情,今兒個不把事兒說明白了,怕是不好善了,回眸瞧了瞧身後跟著的婆子丫鬟,打發道:“你們先下去。”
鳳姐兒見狀,兩彎吊梢眉蹙了蹙,不過倒也沒說什麼,她知道平兒的品性,斷不會無事生非,先前的冷言冷語,也不過是激平兒罷了。
眼下要將人打發出去,顯然是不小的事兒,鳳姐兒倒是要看看,那賈璉又在鬧什麼么蛾子。
平兒見人離開,湊近前去,小聲道:“前兒個我聽興兒在二門裡碎嘴,說二爺在外有個二奶奶。”
鳳姐兒聞言,芳心一震,兩彎吊梢眉立了起來,狹長的鳳眸閃爍著一股寒氣,宛若刀劍般的銳利。
興兒是賈璉的心腹小廝,他碎嘴出來的事兒,大抵不會有差。
以往賈璉偷哪家的媳婦,鳳姐兒都不在意,因為那些人都上不得高臺面,她這個奶奶的名頭坐的穩穩當當。
可眼下大過年的往外走,本就不合時宜,原以為就是使性子,現在看來,怕十有八九是出去見姘頭了,這份重視,可不同一般。
最為重要的便是“二奶奶”這個稱呼,代表著賈璉的態度。
鳳姐兒素手搭在柱壁,順勢倚坐在廊簷,冷著臉問道:“興兒在哪?可是隨那齷齪的東西一併出去了。”
平兒回道:“這倒沒,興兒在府裡忙著哩。”
一聽這話,鳳姐兒當即道:“讓興兒來回話。”
事已至此,她要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人又到底是誰。
平兒聞言瞭然,退下去招呼人去。
不大一會兒,平兒帶著興兒走了過來,只見興兒諂媚的上前,道:“請二奶奶安,不知奶奶召小的來有何事?”
鳳姐兒狹長的鳳眸眯了眯,冷聲道:“興兒,你是二爺身邊的人,你二爺在外頭弄了人,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興兒心下一怔,忙氣急敗壞道:“奴才天天跟著二爺,可從沒聽說過二爺在外面弄了人,這是什麼糊塗忘八崽子碎嘴,奴才非撕了他的嘴去。”
鳳姐兒知曉這是維護賈璉,冷冷的看著興兒,厲聲道:“少他孃的扯淡,你要實說了,我還饒你,再有一字虛言,你先摸摸你腔子上幾個腦袋瓜子!”
興兒一聽,頓時戰戰兢兢起來,璉二奶奶的手段,府里人誰不知,真要是要罰他,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只見興兒忙跪在地上,磕頭道:“奶奶,奴才真是不知道這事兒。”
鳳姐兒見興兒還嘴硬,一腔火都發作起來,喝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麼喊別人“二奶奶”,來人,打嘴巴子,姑奶奶今兒個就要看看,你這張嘴有多硬。”
一聽這話,興兒就知事情敗露,嚇的臉蛋煞白,“咕咚咕咚”的磕的山響,口裡說道:“只求奶奶超生,奴才再不敢撒一個字兒的謊。”
平兒見狀,喝道:“還不快說!”
興兒直蹶蹶的跪起來回道,“二....那位是二爺從江南帶來的,聽說原是別人的妾室,深得二爺喜愛,旁的,奴才也不知道,也不敢問。”
鳳姐兒聞言,心中冷笑,這沒臉的東西,還以為是什麼貨色,原來還是從別人手上偷來的,狗改不了吃屎。
冷冷的瞥了興兒一眼,鳳姐兒鳳眸閃了閃,厲聲道:“二爺在外面弄人便弄人,你們起什麼哄,狗屁的“二奶奶”,心思奸的很,留你們不得。”
興兒聞言,頓時嚇的癱軟了,哭著說道:“奶奶,饒命了,這可怪不得奴才,是二爺在外面給那位辦了禮,讓奴才等人稱呼“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