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兒打擾他作甚。”
其實麗人心中不是沒有想過去看望賈蘭,尤其是那日得到王爺的許可之後,心中自是愈發的悸動,只是....賈蘭那是正兒八經做經濟仕途,她去打擾反而不美。
甄畫一聽這話,頓時義正言辭起來,說道:“嬸嬸,這我就不得不說您一句了,做母親的關心自家孩子,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那是咱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肉啊!”
李紈聞言,芳心一震,兩彎長長的眼睫顫動,那雙瑩潤的明眸盈盈如水,似是一泓清泉,波光粼粼。
到底是同是做母親的,深有體會,甄畫這話可是說到李紈的心坎兒裡去了,那蘭哥兒可是她生下來的肉啊!
貝齒輕咬著粉唇,李紈清麗的玉容上帶著幾許猶豫,輕聲道:“就算不打擾蘭哥兒,可是冒昧打擾王府,總歸是不好的。”
甄畫那雙明眸微微眯了起來,看著李紈的眸光帶著幾許莫名的意味,她清楚李紈既然說了這話兒,那也就代表她動心了。
抿了抿粉唇,甄畫再度添了一把火兒,說道:“先前我那兩個妹子來看我的時候,說是北靜太妃時常唸叨我,想著等坐完月子後,我便去王府拜訪北靜太妃,若是嬸嬸不嫌棄,不若咱們做個伴兒。”
這話半真半假,假的是北靜太妃唸叨她的事兒,真的表示她的確是打算藉著拜訪北靜太妃的事兒去一趟王府。
李紈聞言,心下微微一動,她一個婦道人家單獨去王府確實不大好,可若是與甄畫一同而行,就沒有那麼多的避諱。
原是打算下回迎春她們再去王府之際,考慮自個也隨之過去一回,可眼下這....
甄畫見李紈玉容還是略顯猶豫,眸光微微一動,說道:“左右就是一日的來回,正好讓嬸嬸見見蘭哥兒,也不會打擾。”
李紈心覺頗為有理,原就是拜訪而已,當日便會回來,倒也沒什麼可打擾的,便說道:“這事我得請示老太太。”
她不同於甄畫,雖然都是賈家人,但甄畫基本是獨立在外,而李紈卻是身在賈母眼皮子底下,故而外出拜訪還需與賈母幾人請示。
甄畫莞爾一笑,應道:“那我等嬸嬸的訊息。”
以賈家與北靜王府的關係,賈母定然樂於見到賈家之人與北靜王府親近,不會拒絕這個提議,更別說這是拜訪北靜太妃。
所謂的請示無非也就是支會一聲罷了。
李紈輕點頷首,想著即將要見自家的好大兒,心中不免帶著幾許悸動,面對甄畫的親近,倒是有些魂不守舍。
熱切的閒聊兩句後,甄畫看著李紈離去的背影,柳葉細眉下的明眸微微閃爍,水嫩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以為她僅僅是拜訪北靜太妃?
那日水溶也與她說了太妃希望她帶著女兒在王府小住一段日子的事兒,故而她打算藉著拜訪北靜太妃的機會,到時由北靜太妃挽留,便順理成章的應下來。
那時,陪同的李紈十有八九也會與她一般在王府小住,再不濟,她相信若是李紈見到了賈蘭,心兒會更是不捨,由她勸說一兩句,還不是水到渠成。
只要人進了王府,那她就有法子炮製。
哎,怎麼說呢,其實李紈待她還不錯,算計於她還是讓甄畫有些不大好意思,芳心中見著幾分愧疚之色。
只是轉而一想,李紈這“形如槁木”之人,就是欠缺關愛,她此番舉措,那也是救李紈於水火之中哩。
想到此處,甄畫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一道溫潤的生身影,水嫩的唇角微微撅了撅,芳心暗道:“表哥,我這可都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