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尤氏只覺螓首一股壓力襲來,嬌軀不由自主彎了下去,凝眸看著少年那挺拔的英姿,麗人芳心羞臊。
又不是第一回兒,她豈會不知少年之意。
抿了抿粉唇,尤氏終是湊了上去。
水溶凝眸看著桌案上那擺放整齊的茶具,目光時蹙時緩,悠悠道:“原以為尤大奶奶是個鋸了嘴子的葫蘆,在本王看來,此言倒是名不副實了。”
尤氏聞言,哪裡不知這是少年在調侃於她,芳心羞臊不已,那雙瑩潤的美眸微微閃動,垂著螓首默然不語,自顧自地起來。
說她是什麼“鋸了嘴子的葫蘆”,無外乎就是因為她原本身為寧國公府的大奶奶,可卻面對賈珍的窮奢極欲無所勸誡的調侃而已。
話雖如此,但尤氏心裡也委屈,你以為她看得下去那賈珍的行為?只是她小門小戶的出身,明面上是府裡的大奶奶,然而沒幾個人看的起她,若是出言勸誡,不僅僅沒有效果,便是之身也要受到波及。
既是如此,又何必去多這個嘴兒。
只是沒想到,眼下她都多了這個嘴兒了,少年居然還打趣她。
水溶見麗人只顧口舌之慾,伸手捏著麗人的下頜,微微抬了起來,垂眸看向麗人那明媚的玉容,道:“珍嫂子,怎得不說話兒。”
尤氏:“......”
她能說什麼話兒,而且這會兒喊她珍嫂子作甚,有哪個嫂子如她這般的,少年分明就是在故意戲弄她
眼前的少年侄兒媳婦不放過,連他這個做嫂子的也是百般的凌辱,窮奢極欲與賈珍之不妨多讓,甚至於尤氏還覺得少年更為惡劣。
只是也不知怎得,尤氏心中對於少年並無賈珍那種厭棄之感,反而....
難不成是因為是少年的身份高貴讓人生畏?還是說少年那恍若謫仙的容貌?亦或者說是少年的年輕氣盛?
想來大抵都有吧!
抿了抿泛著晶瑩的唇瓣,尤氏嗔道:“王爺,您就饒了我吧。”
尤氏心裡清楚,這會兒她說什麼都是錯,說不準還會因此讓少年更為惡劣,於是乎索性求饒起來。
“呵呵。”
水溶輕笑一聲,倒也沒有繼續再打趣,扶起那羞臊的尤氏,拉著麗人來到桌案前,抬手便掃落了桌案上的茶具.....
甄畫廂房內。
這會兒,甄畫倚臥在床榻之上,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直直的望著簾布,眉眼間帶著幾許期許、希冀,似是有些望眼欲穿。
安排尤氏去伺候表哥,那是因為自個身子不適,表哥難得來一趟,可不得讓表哥嚐嚐鮮兒。
只是嚐鮮歸嚐鮮兒,但表哥可不能將她拋諸腦後,嘗完鮮兒,那可是要過來看她的,她一肚子的思念、委屈,還等著與表哥訴說哩。
也不知過了多久,讓甄畫都有些心浮氣躁的時候,外間丫鬟稟道:“奶奶,王爺過來了。”
甄畫聞言,眸光微微一亮,凝眸看著那掀簾而入的少年,芳心湧上一抹欣喜、甜蜜,眉眼間洋溢著喜色。
果不其然,表哥還是心裡記得她的,那尤氏不過就是個頑意罷了。
水溶進得屋內,凝眸看著床榻上的麗人,詢問道:“畫兒,怎得就你一人,馨兒,雪兒她們姐妹呢?”
不是姐妹們敘話,怎得他走一會兒神,那姐妹兩就不見了。
見少年第一時間並未關心自個,甄畫心裡有幾許吃味,抿了抿粉唇,輕聲道:“兩位妹妹去看孩子了。”
水溶點了點頭,移步近前,落座在床榻邊上的一方錦墩上,拉著麗人的素手兒,溫聲道:“孩子我也看了,端是可愛,辛苦畫兒你了。”
甄畫芳心微微一暖,先前的幾許吃味頓時消散於無,美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