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合情合理。
至於說為何讓李紈過來,自然是因為有經驗,總不能讓一個蛋兒都沒有的鳳姐兒過來吧,那不是多此一舉。
床榻上,甄畫看著兩人的交流,眸光打量起李紈來,若有所思起來。
原先倒也沒在意,可是細細打量起來,這珠大嬸子容貌氣質不凡,甚至於比起她來,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端是個姿色清麗之人。
抿了抿粉唇,甄畫忽而道:“珠大嬸子,我這與兩位妹妹說說體己話兒,勞煩你帶著表哥去看看孩子,可好?”
按理來說,剛生下孩子的母親都捨不得,故而多是留在身邊,可甄畫卻對女兒有些莫名的心煩,故而便分開,母女並不在一個屋子。
李紈聞言玉容一怔,旋即抬眸看了一眼水溶,一時之間倒也沒說什麼。
她是看出來了,王爺此番前來,大抵是因為那甄家姐妹的緣故,這會兒領著去看孩子,說到底還要王爺同意才是。
水溶應道:“既然來了,看看也無妨。”
自家的女兒,他確實要看看才是,原以為孩子會在甄畫的身邊,可瞧這模樣,甄畫倒是沒帶在身邊。
怎得,女兒不討喜?重男輕女。
這時,李紈才輕聲道:“也好,孩子在隔壁廂房,請王爺隨我來。”
水溶點了點頭,倒也沒說什麼,邁步隨著李紈出了屋門,朝著隔壁的廂房走去。
迴廊上,李紈在前方引路,清麗的玉容上浮上幾許猶豫之色,想了想,還是停住了腳步,回身看著那少年,素手攥了攥繡帕,輕聲問道:“王爺,蘭哥兒可還好。”
水溶輕笑一聲,說道:“蘭哥兒聰慧過人,先生對他多有讚譽,定然大有出息,珠大嫂子放心便是。”
還以為李紈停住腳步是有什麼事兒,原是因為賈蘭,細想一番倒是合情合理的。
李紈聞言,眉眼舒緩,心下見著幾分歡喜,柔聲道:“蘭哥兒在王爺那兒,我自是放心,只是....哎,蘭哥兒不在身邊,我心裡總是放心不下。”
她知道王爺待蘭哥兒寬和,可是做母親的,總是擔心這擔心那的,哪能寬心,尤其賈蘭少年老成,極為的懂事,她怕賈蘭醉心於學問,會步他爹爹的老路。
水溶看著麗人悵然的玉容,柳葉細眉下的明眸盈盈如水,帶著幾許破碎的滄桑之感,心頭微微一動。
李紈察覺到自個的失態,臉蛋兒微微一熱,偏過螓首,素手提著繡帕擦了擦眼角,輕聲道:“失禮了,請王爺見諒。”
水溶道:“珠大嫂子若是放心不下,待蘭哥兒休沐之時,讓他回府便是,再不濟,珠大嫂子也可去王府看望蘭哥兒。”
且不說母子連心,對於“形如槁木”的李紈而言,賈蘭便是李紈的唯一寄託,放心不下,倒也是能理解。
李紈聞言,心下微微一動,抿了抿粉唇,輕聲道:“那便麻煩王爺了。”
按理來說,李紈不該如此,可是她是真的放心不下,若是賈蘭有個閃失,她真真是一點兒活著的希望都沒有了。
水溶擺手道:“無妨。”
李紈聞言心下一緩,凝眸看了一眼少年,心下的感激復又增添了幾分,清聲道:“王爺,孩子就在前面的廂房,我先告退了。”
帶著王爺過來已然是本份,再留下來倒是不合時宜。
水溶點了點頭,目送李紈離去,清秀的眉宇下,雙眸微微閃動,對於這位愛子心切的俏寡婦,他倒是頗為欣賞。
搖了搖頭,水溶並未多想,掀簾走進了屋內,看望自個的女兒。
另一邊,甄畫的廂房裡。
甄畫拉著甄雪的小手,關心道:“雪兒,你在王府裡可還好,可有受了什麼委屈?”
甄雪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