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元春既然暗示於她,想來是心有成見的,也就沒必要掐著不放,事後她們母女兩私下商議一番即可。
元春見狀也不多言,轉而岔開話題道:“祖母現下如何?”
“老太太去宮裡了。”
王夫人嘆了一聲,幽幽道。
元春聞言默然不語,賈母去宮裡還能作甚,無非就是進宮求情罷了。
抿了抿粉唇,元春揚著豐潤的臉蛋兒看向北靜太妃,輕聲道:“母親,兒媳想去國公府看看,寬慰祖母。”
北靜太妃輕點頷首,和氣道:“也好,你也不必急著回來,留在國公府裡小住兩日,好生寬慰老太君,且讓老太君放心,北靜王府不會坐視不理。”
場面話兒,該說的還是要說,元春是個拎得清的人,不會犯糊塗。
元春見北靜太妃如此給足她體面,心兒湧起一股暖意,自家這婆婆待她確實沒話說,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自個的肚皮沒長進,讓北靜太妃如鯁在喉。
其實她也能理解北靜太妃,延綿子嗣,這對於北靜王府可是天大的事兒。
起身行了一禮,元春便準備與王夫人去國公府。
然而就在此時,自進了寧安堂便默然不語的甄畫忽而笑盈盈的對著北靜太妃道:“姑母,畫兒有段日子沒向您請安了,想留下來陪陪您,可好?”
北靜太妃原本見甄畫要離去,正思慮著怎麼留人,不曾想甄畫率先開口,心下一喜,豔麗的玉容上保持淺笑道:“也好,畫兒便在王府小住幾日。”
元春凝眸看了看甄畫,星眸閃了閃,倒也沒說什麼。
至於王夫人,神色淡然,並未因為甄畫忽然提出留在王府覺得有何突兀的地方,因為在來王府的路上,甄畫便提出了要留在王府探聽訊息,她覺得倒也合適,便沒說什麼。
反正這甄畫又不是西府的人兒,她還能管束的了不成。
待元春與王夫人離開後,北靜太妃又讓屏風之後的寶釵幾人自個去頑,一會兒後,寧安堂便剩下北靜太妃與甄畫。
此時的北靜太妃按捺不住,從高臺軟塌上走了下來,蓮步略顯急促的走到甄畫面前,美眸凝視著甄畫的肚皮,柔聲道:“畫兒,你這身子可還好?”
甄畫聞言,嬌媚的玉容浮著笑意,素手不由自主的撫了撫肚皮,眸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道:“姑母,好著哩。”
哼,北靜王妃又如何,比得上我肚子裡的這個?沒瞧見太妃都不顧儀態了。
北靜太妃心下一緩,轉而聲音中帶著幾許埋怨的語氣,道:“你這還有著身子哩,操心這些煩心事作甚。”
甄畫美眸閃了閃,揚著嬌媚的臉蛋兒看向北靜太妃,輕聲問道:“姑母,寧國公府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被褫爵?”
北靜太妃聞言玉容微怔,面上帶著幾許不自然的神色,說道:“這得看聖上如何裁定。”
寧國公府除爵,以賈珍犯的事兒來說不是沒有可能,但這事她怎麼好打包票。
甄畫聞言,清澈的雙眸中霧氣漸生,素手攥著肚皮上的裙裳,聲音中見著幾許哽咽,道:“姑母,若是寧國公府除爵了,我倒是無所謂,就是孩子以後連個正經的名份都沒有了。”
北靜太妃見甄畫哭訴起來,頓時心兒一疼,畢竟甄畫說的沒錯,以她的身份進不得王府,可偏偏又懷了那猴兒的種,一旦寧國公府除爵,那這孩子就不是國公府的子嗣,身份地位上就有明顯的差距。
這麼一計較起來,寧國公府還真不好除爵,要不然她大孫子怎麼辦?
甄畫瞧見北靜太妃玉容上的不自然,心下微微一喜,轉而繼續哭訴道:“姑母,我的事兒您也聽表哥說過,我那公公就是個“爬灰”的混賬東西,一直惦記著我,當初要不是表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