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若是賴嬤嬤喊冤求情,想來賈母也不會理會,但這情真意切的請罪,賭的就是賈母的惻隱之心,效果反而顯著。
這賴嬤嬤,倒是個聰明人。
沉吟一聲,水溶湛然道:“請罪?那也就是說你知道賴家所犯何事?”
賴嬤嬤聞言心下一怔,苦澀湧上心頭,道:“老奴也是今兒個才曉得,那兩個孽障居然犯下如此蠢事,老奴對不起老太太,對不起賈家。”
“呵...”
水溶哂笑一聲,悠悠道:“你賴家不過是一群奴才秧子,如何能置下如今的產業,本王聽說賴嬤嬤是個明白人,如今看來怕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奴才始終是奴才,再體面也不至於體面過主子,賴家有那麼大的產業,作為賴家老太太的賴嬤嬤會心裡沒數?
眼下出了事兒,便說是今兒個才知曉,拿他當傻子哄?
賴嬤嬤聞言,心頭劇顫,旋即慘然一笑,額頭抵在地上一言不發。
水溶見狀瞭然,也不再多言,清聲道:“賴家的事情由順天府裁定,無需在這兒請罪。”
你請罪歸請罪,反正一切照大乾律行事,在這裡博同情,真是想的美。
一側,年輕的公子哥心下憤憤,出聲道:“王爺,我賴家是國公府的奴才,但在下可不是,憑什麼打上門來抄家。”
天可憐見的,他們原本在家裡吃著點心,聽著小曲,不曾想一大群人毫不顧忌的衝了進來抄家,這種憤懣之情,誰能忍得住。
原本顧著對方是國公府和王爺,只好退而求其次,姿態擺的低低的,然而聽王爺的意思是不打算放過賴家,既是如此,還有什麼好顧忌。
真要論大乾律,還是他們理虧。
“放肆,主子跟前,哪有你說話的份。”
話音落下,賴嬤嬤面色大變,忙叱罵起來。
真以為賴家有一些產業便有底氣?在國公府與北靜王府這等參天大樹面前,他們賴家根本就不值一提。
水溶冷眼看著堂下的少年,心下也是瞭然,對方自稱賴家人,且又不是賈家的奴才,這般年歲的想來就是所謂的賴尚榮了。
對於這個賴尚榮,水溶也是知曉一二,其出生時得賈家賞了恩典放為良籍,的確不是賈家的奴才。
用賴嬤嬤自己的話說,這賴尚榮“也是用銀子堆出來的公子哥兒,打小一堆嬤嬤丫頭一大堆養起來的。”,算是正經的公子哥了。
原著中,賴尚榮一個奴才出身,託了國公府的勢,捐了一個前程,甚至於謀了個多少科甲出身的正經秧子都沒著落的實權知縣的缺兒,著實是天大的恩典。
然而就是這等如同再造父母的恩典,可卻在賈家落寞之時,賈政路過時問賴尚榮拆借二百兩銀子,不曾想卻被賴尚榮用五十兩打發。
若是賴家窮困也就罷了,關鍵是賴家拿的出來,且絲毫不受影響,這就行為,無異於是典型的白眼狼,捂都捂不熱。
瞧瞧現下,明明是賴家不知感恩,居然還敢當堂質問。
原本可能博得一份同情,可眼下...這賴尚榮也是被家裡的人慣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不知好歹。
哂笑一聲,水溶淡淡道:“你賴家的產業怎麼來的,你自個心裡有數,本王命人是去追贓,不是抄家。”
私藏贓銀,隱瞞不報,這都是罪責,怎得,你以為你不是奴才便能逃過一劫。
說罷,水溶也不再多言,吩咐道:“來人,把人帶下去,一併送往順天府。”
當下,便有小廝將人拉了下去,賴嬤嬤一言不發,滿面悽然,安安靜靜的,倒是那賴尚榮,如何掙扎也無用。
待賴家人帶了下去,原本靜默不語賈母面色複雜,猶豫幾許,抬眸看了一眼元春,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