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眼波流轉的看向屋外,待瞧見那道溫潤的身影,眉眼開笑,旋即似是想起什麼,輕哼一聲,轉而便又扭過螓首。
早就答應好的,這人居然還吊著她,真是讓人著惱。
水溶見狀心下了然,緩步近前,自後環腰擁住麗人,只覺一股馥郁幽香在鼻翼間浮動,溫聲道:“為夫來晚了,讓娘子久候了。”
他原是想著早些來的,只是要養精蓄銳,故而用完晚膳便打算小憩片刻,許是昨兒個轉了四場,有些操勞,這一歇息便忘了時辰。
元春聞言,心兒一下便酥軟下來,膩聲道:“夫君日理萬機,妾身這兒不打緊的。”
昨兒個先是去了可卿妹妹那兒,然而又是三丫頭,而且寶妹妹也在那兒,想來是左右擁抱,好不快樂,此刻不知還能不能照顧她哩。
水溶聞言微微一愣,日理萬機,好詞,有一股諷刺的味道。
輕咳一聲,水溶身子湊近,附耳低聲道:“娘子可是為夫明媒正娶的妻子,冷落誰都不能冷落了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安歇吧。”
好吧,麗人的幽怨他知曉了,這時候多說無益,得用行動表明態度,狠狠地打擊她。
元春感受到身後的硌硌如石,豐澤的臉蛋兒微微一熱,輕啐一聲,應道:“那咱們去臥榻。”
水溶按住麗人的雪肩,伸手捏著麗人的下頜,目光凝視著銅鏡上對映出來的那張珠圓玉潤的臉頰,笑道:“娘子,咱們就在這兒,你仔細盯著,看為夫可有什麼錯漏之處。”
元春聞言,嬌軀一顫,柳葉細眉下的嫵媚美眸凝視著銅鏡的粉紅的玉容,現出一抹嬌羞,嗔怪道:“夫君,這……這如何使得?”
什麼讓她看夫君的錯漏,這不就是讓她自個看清自個的窘態。
只是怎麼說,心底莫名又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異樣,只覺渾身輕輕顫慄著,一張雪膩、瑩潤的臉頰頓時滾燙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