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倒是放鬆起來。
水溶見狀繼續道:“皇陵茲事體大,各方採買是一個大頭,各類物料的供應也是繁雜,薛家是皇商,乾的就是採買的活計,此事會讓薛家牽頭,這點蟠哥兒上些心思。”
到底是寶妹妹的兄長,水溶該關照還是要關照的,反正他們不好出面,正好讓薛家這個皇商出頭。
至於說獨吞,這就是開頑笑的事情,畢竟正如他所言,皇陵茲事體大,一個人真的吃不下去,而且能從中賺到多少便宜,也得看有多少本事,故而拉攏這些與他親近的權貴們一起幹,一來圖個方便,二來也是表示親近。
有錢嗎,大家一起賺。
薛蟠聞言忙點頭搗蒜,應道:“王...公子放心,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的。”
水溶瞥了薛蟠一眼,也不再多言,雖然薛蟠不學無術,但長年隨著薛姨媽走南闖北,好歹也有些見識,左右有馮紫英這些人盯著出不得問題。
沉吟一聲,水溶轉而道:“至於戶部、禮部方面的事情,咱們事先打好招呼,其他的也就沒多大事兒。”
皇陵採買要符合皇室規矩,故而與禮部相關,而建造方面的事情又與工部相關,所以這些也要打好招呼。
不過這都是小事,無非就是打通門路,這一點對於他們這些權貴而言不過是小事爾。
而且說起來秦業本就是在工部任職,正好提提秦業的官職,也算是對可卿有個交待。
緊接著,水溶又開口道:“咱們吃肉,也要剩下些湯水給別人,此番咱們需得先籌備出一筆銀子,估摸著要二三十萬兩,紫英,你們去聯絡其他幾家要好的府邸,問問他們可願意入上一股。”
接工程嗎,前期大抵都是自個先墊資,即便是在古代也一樣。
至於說工程拿不下來,這就小看了他北靜王府了,所謂權財、權財,權在前,財在後,有權就有財。
馮紫英應了下來,他明白此事有利可圖,自然不會有人拒絕,此番水溶之意,無非就是照料一些與他們親近的府邸。
定下此事後,水溶也不在多言,剩下的事情由他們交洽也就足夠了,將馮紫英一行人以及雅間彈絃樂的美人兒一併打發走了,獨獨留下賈璉。
水溶目光落在賈璉身上,開口問道:“你身子情況如何?”
好色如命的人,這一點比生命還重要。
賈璉聞言面色略有些尷尬,不過在水溶面前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應道:“有些見效,只是還需靜養。”
近段時間按照張友士的法子調養,確實有些效用,然而仍舊是有心無力,因為按照張友士的說法,他最大的問題便是因為對鳳姐兒的心裡恐懼,這同在一院,兩人時常見面,每回相見都是心有餘悸的,哪裡會調養的好。
水溶純粹是關心一二,並未他意,於是轉而道:“修建皇陵的事情,你若是有意入股,那也得出銀子。”
幫襯歸幫襯,但水溶不可能跟照料兒子一般,他已經替賈璉尋了個貨運買賣,總不至於此事還要他來替賈璉謀劃了吧。
鬥米恩,升米仇,再嬌養下去,怕是這賈璉心兒都飄了起來,就算是幫襯,那賈璉也必須要付出代價,讓他明白便宜不是這麼好佔的。
賈璉聞言苦笑一聲,他自己手裡邊沒有什麼餘錢,哪裡出得了銀子,唯一的法子就是榮國公府公中的銀子,但那些全都是鳳姐兒管著,而且那錢都被府上的人兒盯著,挪用個一兩千兩銀子週轉是沒什麼問題,但修建皇陵的事情定然不止於此。
簡而言之,賈璉明知道這是撿錢的營生,然而卻與他的身體一樣,有心無力。
有心開口向水溶借銀子,但貨運買賣的事情已然是託了王爺的福,眼下臉皮再厚也張不開口。
水溶見狀心中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