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推門而入,瞧見賈璉坐在錦墩之上喝著茶水,苗條的嬌軀倚在門邊,唇角微微上揚,一雙丹鳳眼兒透著戲謔之意,夭裡夭調道:“喲,璉二爺這大忙人忙完了。”
作為榮國公府的管事,對於府裡的風吹草動自是清楚,這段時日她與賈璉夫妻淡漠,讓她心中也是著急,故而賈璉一回書房,便趕了過來。
只是鳳姐兒素來心高氣傲,與賈璉伏低做小是不可,正等著其低頭認錯,她再順杆往上爬。
賈璉瞧見鳳姐兒嬌媚的臉蛋兒,即便明豔動人,仍不為所動,甚至於不堪回首的記憶湧上心頭,心中隱隱作痛,還未等他發話,便聽見鳳姐兒的陰陽怪調,更是讓他心中嫌棄。
這叫什麼話啊,他領著府裡的小姐去王府的事兒大傢伙都知道,拿這事噎他,純粹就是沒事找事。
不過想起王爺的吩咐,賈璉還是耐下性子,淡然的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轉而道:“正好,我也有事尋你,省得我還跑去找你。”
有時候你的退讓只會讓人更加得寸進尺,顯然鳳姐兒就是這般性情的人兒,見賈璉“心平氣和”起來,以為是賈璉低下了頭,芳心得意,高傲的螓首昂揚,似是得勝的將軍一般,道:“說吧,什麼事兒。”
賈璉見慣了鳳姐兒這幅驕傲的姿態,也不做搭理,將做買賣的事情告訴鳳姐兒,畢竟他要兩地奔波的,這事情瞞不住,只能坦白。
鳳姐兒本就是愛財之人,聽見是做貨運買賣的,當即鳳眸一亮,又聽賈璉不需本錢便可四六分賬,玉容上的笑意更甚,笑道:“上回王爺就說要尋門生意來,倒是沒有食言,等王爺下回來,我專門請個東道兒,宴請王爺。”
賈璉抬眸瞥了鳳姐兒一眼,默然不語,反正只要鳳姐兒應承下來,旁的事情也就好說了,買賣是假,養病才為真。
至於所得盈利,他才不會傻到交了出去,反正按王爺的意思,只要保持好夫妻的表面關係便成,其餘便各過各的。
畢竟不遠離鳳姐兒,他的病可好不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先前他一心想著治病,旁若無物,經過鳳姐兒的提醒,頓時恍然大悟起來,王爺待他恩重,猶如再生父母,卻又不思回報的,自個確實應該要聊表心意才是。
只是,王爺也不缺什麼啊。
賈璉思索片刻,不得其法,想了想,還是詢問素來極為主意的鳳姐兒,問道:“你說我該怎麼回報王爺才好?”
鳳姐兒倒也不在意,隨口道:“我不是說了請個東道,王爺家大業大的,能差什麼,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我瞧著王爺對平兒似乎挺有意思的,要不把她送給王爺。”
一側的平兒聞言,低垂著螓首,俏麗的玉容浮上幾抹嫣紅,你們夫妻兩說話歸說話而,扯上她作甚。
賈璉:“.........”
平兒嗎,說實在話的,對於平兒,他可是垂涎已久,要是讓他把平兒送給王爺,那還真是捨不得。
不過話又說回來,平兒是鳳姐兒最貼心的丫鬟,他若是要了平兒,鳳姐兒就會拿平兒挾制他,那就與鳳姐兒更扯不開關係了。
鳳姐兒知曉賈璉看重平兒,本是頑笑之語,可瞧見賈璉思索的神情,丹鳳眼瞧著賈璉,鳳眸精芒一閃,旋即嗤笑一聲,鄙夷道:“你還真捨得把平兒送人?”
就賈璉這下流的東西,還捨得把平兒送人,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去了。
賈璉原是不捨的,只是聽見鳳姐兒這鄙夷的語氣,擺明是拿捏了他,為了以後的幸福,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輕哼一聲,淡然道:“只要王爺喜歡,有何不可。”
一個平兒送就送,報答恩德的同時,順帶斷了與鳳姐兒的聯絡,一舉兩得,要不是實在想不出王爺缺些什麼,還覺著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