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伶仃,眼下林如海病逝,這對於黛玉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悲涼之感充斥心間,一時想不開的話.....
而水溶認了黛玉為乾妹妹,待其疼愛有加,在黛玉的心中,那是比親哥哥還要親,現下黛玉的失態,無非就是在向“親人”尋求安慰,人之常情。
說起來,黛玉此番行為,不正是將水溶視作為依靠,心裡隱隱有些莫名的得意呢。
水溶伸手柔和的擦了擦少女眼角殘留的淚水,溫和道:“顰兒,在哥哥面前有什麼失態的,往後哥哥替你遮風擋雨。”
此刻黛玉缺乏的安全感無與倫比,那麼作為乾哥哥的水溶便為她填充這份安全感,所謂長兄如父,概莫如是。
往後,吾既是汝父。
只是沒有血緣關係,亦可稱之為乾爹。
其實仔細想想,水溶並不否認林如海與黛玉的父女之情,舔犢情深,但黛玉自小便被林如海送往賈府,幼小加上多年的疏離,情感總會有所缺失。
或許在黛玉的心中,父女間的牽絆寄託更為深厚,失去唯一的心靈寄託,這種悲傷之感更為強烈。
而此刻水溶的作用便是填補那份寄託之情,讓黛玉不會覺得自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也算是聊以寄慰,黑暗中的一點亮光。
黛玉聞言,原本乾澀的眼眶復又朦朧起來,淚珠兒止不住的滑落,失去親人的傷懷略微得到緩解。
沒了爹爹,好在有哥哥再。
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是進入下一段感情”,別管這是不是愛情,大抵通用吧....
水溶見狀,再度輕輕擦拭著少年溼潤的眼角,溫聲細語的勸慰道:“顰兒,莫要哭了,再哭眼睛都要瞎了。”
雖說不合時宜,但瞧著黛玉眼睛都乾澀了,居然還能哭的梨花帶雨的,不由的讓水溶心中腹誹,水做的女兒,真真是名副其實。
這時,一側的探春走了過來,英眸凝視著少女,修眉之間滿是擔憂之色,輕聲道:“林姐姐,我也來看你了。”
黛玉偏眸看著一襲青衫裝扮的探春,面容清秀,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活脫脫一個英姿不凡的風流公子哥兒,哽咽道:“三妹妹。”
早先在國公府之際,黛玉便聽說了探春隨哥哥一併出京公差,當時心裡還暗自羨慕。
眼下既有哥哥,又有妹妹相陪,心裡那滿滿的堵塞,漸漸消散幾分。
回過神來,黛玉察覺到自個的失態,雖貪戀哥哥的胸懷,還是狠下心腸欲離開,只是也不知怎得,只覺渾身乏力,嬌軀晃了晃,身子便要倒下去。
水溶見狀扶著少女的盈盈柳腰,將少女攔腰抱起,只覺身輕如鴻毛,不由的蹙了蹙眉,邁步朝著繡榻而去。
黛玉置身於少年的懷中,玉頰不由自主的浮上兩朵紅暈,沉寂的心兒“砰砰”的跳了起來,心神飄忽不定。
她這是被哥哥抱著了?但這是哥哥,無大礙的吧....
恍惚之際,黛玉已然落在繡榻之上,只見少年扯過一旁的錦褥,輕輕的披在少女的身上,晶瑩的耳畔間傳來一陣溫聲細語,道:“顰兒,一切有哥哥在,你且放心。”
聽著少年擲地有聲的應諾之言,黛玉芳心微微一暖,心靈的寄託漸漸生根發芽,凝眸看向眼前的少年,輕聲問道:“哥哥怎會來揚州?”
記得哥哥是在北直隸一帶剿匪,好端端的怎會來揚州?
水溶輕聲道:“奉旨南下江南,有所公幹。”
說起這事來,水溶也是無可奈何,他原本在河南商丘收拾那些本地富戶,忙著賑災一事,誰承想一道旨意傳了過來,讓他來江南籌款。
從別人手上“搶”銀子,這豈是簡單之事,當水溶還知曉這是忠順王推薦,氣的他直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