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水溶沉聲道:“回皇兄,臣弟以為,連御醫都查不出端倪來,其他人難以從中做出什麼手腳。”
實話實說,若是想讓永王像猝死一樣去世,大抵也就是用藥,但是御醫都查不出來,這一點幾乎是不可能。
除非是日積月累,用藥慢慢侵蝕永王的身體,等到一個臨界值突然爆發出來,才能查不出來。
只是若符合這個條件,那就只有是永王最為親近之人,但永王早早就從出宮建府,能達到這個條件的怕也就是身為永王妃的張盼兒了。
然而張盼兒身為永王妃,甚至於其還有一個子嗣,可以說與永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可能自掘蚊墓
等等,在旁人的眼中自然是不可能,可是在水溶的視角里,永王與永王妃夫妻兩的關係實際上已經是分崩離析,甚至於對於永王的涼薄,張盼兒還頗為耿耿於懷。
若不是如此,當初張盼兒勾搭他的時候,也不至於身心都陷落。
而且記得沒錯的話,半個月前他去探望永王之時,與侄兒媳婦共訴衷腸之際,張盼兒曾言氣死永王的玩笑話來。
有時候,真話往往都是伴著玩笑話說出來的,莫不是這件事情真的是盼兒做的?
想起先前瞧見張盼兒喂藥的一幕,頗有些金蓮的韻味,讓水溶心下一怔,暗道盼兒真有這種歹毒的心思?
永康帝聞言目光閃動,默然幾許,直到水溶有些如坐針氈,才嘆氣道:“朕也問過八弟,他與你的看法大體相同,櫟兒大好的年華卻.許是如你所言,是個福薄的孩子。”
誠然,如水溶所言,按理來說,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的確是不可能,但也不知怎得,他就是懷疑。
哎.記得櫟兒當初便是大病一場之後才又重返朝堂,許是那時候病根便落下了,沉積在一塊兒,便
雖說皇家之間的親情相較於顯得淡薄,而永康帝表現的也冷漠,但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脈,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總是有一股子悲傷。
水溶聞言心下一怔,還以為自己是獨一份,沒想到先前已然是詢問過忠順王爺,若是自己回答有誤,怕是不好善了。
念及此處,水溶恭敬道:“請陛下節哀。”
人都沒了,除了節哀之外,他還能說些什麼,至於自己的懷疑,那也只能藏在心裡,怎麼可能多這麼一個嘴。
畢竟對於水溶而言,他也就是懷疑罷了。
永康帝冷峻的眉眼斂了斂,悵然道:“朕素日裡對櫟兒甚少關心,也朕這個做父親疏忽,現下永王府裡就剩下一對孤兒寡母操持,也難為永王妃了。”
涉及到侄兒媳婦,水溶倒是不好多說什麼,垂著腦袋默然不語。
永康帝暢然一番,垂眸看著侍立的水溶,似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櫟兒在朕面前常念起你的好,心中對於你甚至敬重,朕身為天子,也不好前去弔唁,你便替朕去一趟,順帶著替永王府主持。”
水溶聞言心下一沉,腦袋快速的思慮起永康帝的話語來。
按理來說,且不說永康帝身為天子,那也沒有父親弔唁兒子的說法,由他這個叔叔替代,倒也不為過。
至於永王妃母子,一對孤兒寡母的,王爺的主心骨都沒有了,定然是六神無主,請長輩主持,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特意點他過去,是真因為永王敬重於他,還是說存在試探之意?
須臾間,水溶便回道:“皇兄之命,臣弟自當遵從,只是恕臣弟直言,按理來說,這些事兒應當是宗人府處置,臣弟去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
皇家的事情,自有宗人府去處置,他無緣無故的冒這個頭作甚。
永康帝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道:“無妨,朕讓你去便去,全當做是你替朕彌補對櫟兒的虧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