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丫鬟心下一驚,弱質芊芊的身形恍若迎風而倒,忙匍匐在地,惶恐道:“王爺,奴婢只是喉嚨幹癢,一時沒忍住,還望王爺恕罪。”
水溶見狀頓時訝然,不就是讓你下去,怎得好像他做了什麼惡事似的。
轉念一想,水溶明白過來,他原是看這丫鬟似是身子不適,故而讓她下去歇息,可他那番話倒是讓丫鬟以為自個不滿,趕她離去。
生活不易,能在王府當丫鬟,已然是燒高香了,怎會不珍惜這份工作。
這時,不施粉黛的探春走了上來,凝眸看向水溶,解釋道:“姐夫,五兒素有弱疾,怠慢之處,姐夫切莫見怪。”
五兒?
水溶目光落在匍匐在地的丫鬟身上,這丫鬟,應該就是那廚役之女,柳嫂子的女兒柳五兒。
記得當初在元春大婚之夜之時,也曾在水溶面前露過臉,柳五兒品貌不凡,生得與平、襲、鴛、紫相類,更因為俏麗的臉蛋兒上有股子病嬌的皙白,嬌軀苗條,宛若扶風楊柳,頗惹人憐惜。
沉吟一聲,水溶舉目看向探春,好笑道:“在三丫頭心裡,姐夫就是個計較的人?”
下面的人不瞭解水溶的性情,作為枕邊人的探春會不瞭解,怎得,這是小肚雞腸的,未能探明根底?
探春聞言玉頰微微一熱,英眸白了少年一眼,凝眸看向匍匐在地的柳五兒,清聲道:“好了,姐夫不會與你計較,你且安心伺候。”
水溶凝視著探春笑而不語,他知曉探春這是在為柳五兒開脫,細細計較,似柳五兒這種素有弱疾的丫鬟,府邸一般是不會留用,一來是晦氣,二來便是怕伺候不當,而柳五兒一直留在王府辦差,應是探春不予計較。
自家這三丫頭,做事果敢練達,面對犯錯的僕人絲毫不手軟,然而心底還是善良的。
嗯,這朵帶刺的“玫瑰花”,水溶是越來越喜歡。
柳五兒見三姑娘發話,心下一緩,作為被挑選而來當王府的丫鬟,當時可是為家裡爭了好大一口氣,而且王府月例不低,能給家裡從容些,這麼好的工作,她可不想丟了。
輕緩一聲,柳五兒再度拜首道:“奴婢謝過王爺,日後一定盡心服侍。”
水溶輕點頷首,目光落在柳五兒曼妙的嬌軀上,忽而開口問道:“三丫頭說你素有弱疾,可是什麼病症。”
柳五兒聞言心下一緊,忙恭敬回道:“回王爺的話,奴婢並無病症,只是身子自幼孱弱,經常需要進補。”
有病症的丫鬟可不能伺候主子,孱弱就不是病症了。
水溶聞言瞭然,所謂的孱弱,簡而言之就是身體虛,黛玉也有這毛病,這種現象對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家而言十分常見。
沉吟一聲,水溶輕聲道:“既是需要進補,便去庫房領些進補之物。”
此言一出,在場的丫鬟們心中皆是一驚,尤其是捧著帕子的小紅,看向柳五兒的眼神見著濃濃的羨豔之色。
一個奴婢,哪有資格去庫房領進補之物,怕不是讓王爺瞧中了,如若不然,她昨兒個都讓王爺捏了下巴了,怎得也不見賞賜,五兒這丫頭,可真就是好福氣。
柳五兒顯然也被這福氣砸暈了,揚著俏麗的臉蛋兒看向少年,對上那噙著溫和笑意的目光,芳心一顫,含羞的垂下眸去,眼波流轉。
這麼一個如沐春風的主子,誰人不喜。
探春英眸微動,鴨蛋臉面上布著淺笑,凝眸看著水溶,道:“那我待五兒謝過姐夫。”
身邊的丫鬟,不就是給主子準備的,包括她自己,實際上也是大姐姐身邊的丫鬟,相較而言,無非就是身為地位高了些罷了。
水溶笑而不語,怎麼說呢,按原著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