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貧尼原在玄墓蟠香寺修行,去歲隨師父上來,現在西門“牟尼院”安住。”
水溶聞言瞭然,是那個妙玉不錯,沒想到沒了大觀園,眼下妙玉居然會來王府.....
確認心中所想,水溶便不再多言,輕聲道:“以後有勞師太為府中祈福,若有所需之物,吩咐一聲即可,不必約束。”
妙玉“.........”
問她在何處修行,轉眼就讓她為王府祈福,這是什麼意思?
而且眼前的貴少年雖俊美絕倫,風姿秀逸,然而言行之中卻有些世俗,著實有些可惜。
妙玉清眉如常,雙手合十道:“此乃貧尼本份,王爺不必憂心。”
水溶輕輕頜首,便落座於高臺之上。
元春見狀也不多言,雖說她是王爺的妻子,然而自家夫君與母親“母子情深”,一般而言,夫君都是緊著母親起的。
只是星眸略有所思的望著自家夫君,她與夫君知根知底的,便是夫君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她也能讀懂一些別樣的韻味。
方才自家夫君在提及妙玉時的一瞬間失神,元春敏銳的捕捉到了,而這位妙玉師太確實氣質出塵,容貌雅俗,那冷傲靈動的雙眸之中隱有勾魂奪魄之態,頗有些豔尼姿態,莫不是.....
思及此處,元春心中輕啐一聲,妙玉師太精研佛法,豈是那等俗流之輩,而且夫君神色如常的,也並未有失態之舉,想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哎,自家夫君面如冠玉的,瞧見個容貌俏麗的人靠近,心裡總不踏實,就算旁人心懷叵測的,她也該信任夫君才是。
沉吟一聲,元春抬眸望向玉容帶著慈愛之色的北靜太妃,輕聲道:“母親,庵堂還未題匾,還請母親示下。”
庵堂是北靜太妃所設,元春未得許可也不會擅作主張,給與這位北靜太妃最大的尊重。
北靜太妃聞言輕輕頜首,明眸望向身旁的少年,帶著慈愛之色,素手理著其散落的束帶,輕聲道:“溶哥兒,你來題匾。”
水溶見此情形,也知曉這是來自寡母的依戀,自然也不會拒絕,只是這給庵堂題匾的話....
目光微轉,水溶望向氣質出塵的妙玉,輕聲道:“既是妙玉師太主持,何不如請妙玉師太題匾。”
這妙玉是個才華馥郁之人,作詩聯對都不錯,題個匾也不值當什麼事兒。
妙玉聞言抬眸望向少年,清冷的雙眸中略顯異色,讓她題匾,這也表明了對她的尊重之意,不似那旁的“侯門公府”一般,只拿做擺設。
頓了頓,妙玉清聲道:“客隨主便,王爺題匾即可。”
庵堂雖是她主持,可這裡到底是王府,不是她的歸宿,題匾又有何用,而且眼前的貴少年才氣如何,尚未可知。
水溶聞言倒也不在意,無非就是題匾而已,既然妙玉拒絕,那他也就無需忸怩,思索片刻,開口道:“不若就叫“櫳翠庵”如何。”
既然是妙玉所主持,題個“櫳翠庵”的名頭也不足為過。
妙玉聞言,玉容微頓,所謂“櫳”字釋義“檻”也,題名“櫳翠庵”,莫不是“檻內人”的意思,她素來自稱為“檻外人”,眼下這題匾“櫳翠庵”讓她主持是暗指她自命清高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