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水溶聞言目光微凝,漸行漸緩下來,省得麗人顧此失彼,開口道:“也是,永王為了奪嫡逼迫你勾引叔父,如此不顧夫妻情誼,也確實該恨。”
張盼兒見少年又提及“叔父”一詞,芳心不由的一顫,叔父就叔父,何至於三番兩次的提及,擺明了是故意的。
不過眼下不是在意此事的時候,見少年提及永王,張盼兒驀然回首,瑩潤的杏眸直勾勾的看著少年,聲音中見著幾分壓抑,顫聲道:“夫妻情誼?他若顧及夫妻情誼,何至於百般羞辱於我。”
水溶聞言頓了下來,見麗人眉宇間那股子憎惡之色,似是不作假,便繼續問道:“永王還逼迫你做了什麼?”
很顯然,永王還做了其他讓張盼兒寒心之事,如若不然,不至於用“百般羞辱”這個詞,想來也就是因此,才讓張盼兒的反差如此之大。
張盼兒此刻並無綺麗之色,玉容清冷,也沒打算隱瞞,咬著銀牙道:“那日之後,他絲毫不見關心,催促我去王府尋十六叔,甚至還打算著趁此時機讓我與府中下人媾和,確保懷上子嗣,到時便說是十六叔的種,以此轄制北靜王府,如此喪心病狂,可見有幾分夫妻情誼。”
說著,張盼兒美眸中見著霧氣,玉容佈滿了哀傷之色,泣道:“枉我自嫁入王府兢兢業業,上敬公婆,下睦姑嫂,夫妻恩愛,做一個賢妻良母,即便是他身體有恙,做著有名無分的夫妻也不曾有絲毫怨言,可他呢...”
旋即張盼兒玉容陡然一變,素手攥著藍帔,忌恨道:“我已答應了會去王府,可他賊心不死,想著讓府中下人凌辱於我,儘早懷上子嗣,使我成為可恥的蕩婦,還恬不知恥的要我身子在十六叔這兒,心繫於他,那好,他要我成為蕩婦,那便成全於他,什麼從一而終,世俗禮儀我都不顧了,他要我心繫於他,我就偏要身心都在十六叔這兒。”
水溶見張盼兒毫不保留的用三種語氣傾述,一時之間默然無語,以至於忘記前行。
永王對待張盼兒根本就沒當做是妻子,那是成了棋子,勾引他也就罷了,好歹他身份、地位、容貌、氣質皆是一流,不算是辱沒於她,可沒想到居然讓下人去玷汙張盼兒,只為了魚目混珠。
不說張盼兒是正牌的永王妃,她還是已故張皇后的侄女,算起來也就是永王的表妹了,如此糟踐,比之娼妓都不如,真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此刻的永王就如同皇宮侍奉的內監,失去男人的尊嚴之後,心裡便的扭曲起來,一心撲在權勢之上,以至於行事毫無底線。
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此涼薄,豈能不讓人寒心,一般人遇見,即便不主動尋死,不黑化的話可以把她送去樂山供奉。
難怪今日的張盼兒反差如此大,原來是徹底被寒了心,拋棄所謂的端莊賢淑,只求心中暢快,徹底要背叛於永王。
沉吟一聲,水溶撥亂反正,肩上扛著雙搶,抵身而進,伸手擦拭著麗人眼角的淚珠,溫聲道:“以後十六叔疼你。”
張盼兒粉面彤紅,芳心羞澀不已,這人怎會這般折騰,若不是她身輕體柔,怕是骨頭都要散了。
不過少年說會疼她,倒是讓她芳心微緩,猶如黑暗中的一道光明指引著她,不至於徹底迷失沉淪。
抿了抿粉唇,張盼兒杏眸怔怔的直視近在咫尺的少年,聲音中見著幾分忐忑,輕聲道:“十六叔,那人的性情大變,我知曉他不是說玩笑話,若是我不能儘早懷上子嗣,他早晚會讓府中的下人玷汙於我,所以我希望叔父能...能賜下恩賜。”
沒錯,此番張盼兒還另有目的,那就是為了得到水溶雨露,儘早懷上子嗣,如若不然,那人絕對會對她亂來,她明白出了這檔子事兒,以她對水溶的瞭解只會避諱過甚深,不可能接近,故而張盼兒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