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妗正坐在梳妝檯前將頭上的首飾拆下來,夏至上前,接過她的活,小心翼翼地替她拆卸首飾。
楚妗淡聲道:“荷珠走了?”
“嗯,奴婢將她送走了。”夏至說道,她遲疑了片刻,欲言又止。
楚妗看了一眼鏡面,問道:“你有話要說嗎?”
夏至一愣,道:“剛剛荷珠臨走前說了一些話,好像暗示著您近日會發生一些好事。”
楚妗嘴角翹了翹,主動說道:“她的話也沒錯,我近日確實是好事將近。夏至,你說我們到時候入宮怎麼樣?”
夏至一驚,手一抖,手裡的髮釵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這樣慌張做什麼?以後你要隨我一起入宮,這些都是小場面,你以後可是不能再這樣不沉穩了。”楚妗笑道,彎腰將釵子撿起來。
隨即,楚妗將她要成為太子妃的事情說與她們聽,對於楚妗來說,這四人於她而言,更像是家人一般,她想要親口將訊息告訴她們。
四人聽完,皆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她們的主子,即將要嫁入東宮,成為尊貴無雙的太子妃?
——
靜心院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碎裂聲,楚靜姝眼裡滿是怒火,她憤憤的將手裡的茶盞摔在地上,怒聲道:“不可能,她們定然是在騙我!”
柳嬤嬤在一旁心疼地看著她氣的胸脯起伏,忙遞給她一盞清茶,柔聲道:“小姐喲,消消氣吧,您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楚靜姝怒意未消,揚手推開了柳嬤嬤的手,恨聲道:“嬤嬤,你說,那個丫鬟是不是在騙我,楚妗怎麼可能要嫁給太子?她不是要嫁給皇上嗎?”
柳嬤嬤被她推開,手裡的茶盞也脫落在地,茶水四濺,浸溼了地上的毛毯。
柳嬤嬤安撫地拍了拍楚靜姝的手背,道:“那個丫鬟是老夫人院子裡的,她親耳聽到國公爺同老夫人說,太子殿下今日早朝親口承認二小姐是他內定的太子妃,這事兒怕是千真萬確了。”
楚靜姝眼底閃過陰鷙,她咬了咬牙,“不行,我怎能忍受楚妗到時候成為太子妃,我與她以後便是妯娌,逢年過節我便要衝她行禮叩拜!楚妗她憑什麼?她只能嫁給老男人,她憑什麼嫁給太子殿下!”
楚靜姝腦海裡閃過那道清雋俊美的身影,那般威儀的人,少女懷春,她也會幻想著自己未來的夫婿能夠如同顧沉宴那般,殺伐果斷,俊朗風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為太子妃,可是,有人告訴她,那般尊貴無雙的人如今卻要娶楚妗為妻!
柳嬤嬤精明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算計,她低聲道:“小姐,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二小姐出了事,那就不可能嫁給太子殿下了,那她的身份也就永遠越不過您。”
楚靜姝一愣,詫異地抬起頭,心底隱隱有些猜測,她有些遲疑:“到時候被太子殿下發現了怎麼辦?太子殿下在早朝親口承認了楚妗,若是我們對楚妗動手,會不會讓太子殿下發怒?”
“小姐您想一想,太子殿下與二小姐接觸不多,且太子向來冷情,有斷袖之癖,對女子不屑一顧。東宮多年無妃,皇上不得已頒發了旨意。這個關頭說出娶二小姐的話,可能想要利用她。太子選擇了二小姐,怕是隻是想要安撫皇上,儘快冊封太子妃,以封住那些大臣的嘴。他對於二小姐也沒有多少感情,而您是清河世子的未婚妻,也便是太子殿下的堂弟媳,便是發現了是您做的,太子殿下如何也不會為了二小姐而怪罪於您的。”
柳嬤嬤說完,和藹地看了一眼楚靜姝,繼續說道:“再說了,老奴怎麼會讓您親自動手呢?這府裡若說如今最是嫉妒二小姐的,怕是隻有七小姐了。”
楚薔怕是最恨楚妗的人了。
楚靜姝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