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她是如何做到的?”
“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
周圍滿是驚歎聲,皇后眼裡也有些讚賞,大概一柱香後,楚靜姝緩緩停下,宮女上前將屏風展開。
楚靜姝盈盈而立,屈膝道:“獻醜了!”
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架屏風,屏風分為四面,恰好畫了四種不同的花,栩栩如生,惹得旁人驚歎不已。
皇后笑著對一旁的寧王妃說道:“你有福了,有個才貌雙絕的兒媳婦。”
眾位夫人也都豔羨地望著寧王妃。寧王妃被人這樣看著,心下得意,但是臉上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樣。
楚靜姝站在大殿中央,享受著眾人的目光,她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傲然。她瞥了一眼楚妗,見她神色淡然地坐在那兒,她忽然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那些花全部都是照著臣女的妹妹親手種植的花所畫。”
眾人訝然,不可思議的看著楚妗,眼底隱隱有鄙夷。居然做些泥腿子乾的活,實在是有失身份。
老夫人聽了楚靜姝的話,皺了皺眉,這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楚靜姝這話未免太毀楚妗的名聲了。
寧王妃嘲笑道:“楚二姑娘這喜好倒是別緻,難道是因為自小跟著鄉野村夫長大,竟是喜歡那等骯髒、上不得檯面的活?”
楚妗挑了挑眉,目光澄澈的說道:“寧王妃此言差矣,若是沒有那些做骯髒活的花匠,您也不能幹乾淨淨地坐在那裡,為花賦詩寫詞。”
楚妗頓了頓,輕笑了一聲,道:“而且我曾聽人說過,當今聖上也極為愛花,許多花也是他親手所植,而您剛才說那活上不得檯面,這麼說,您是在諷刺皇上咯?”
寧王妃一噎,接不上話來。
偏偏楚妗還歪著頭,好心的說道:“寧王妃您怕是不太清楚大燕律法,臣女的兄長是大理寺卿,臣女恰好對律法略懂一二。這謾罵皇上,觸犯天威,輕則杖責五十,重則砍頭。”
寧王妃被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道:“你聽錯了,我沒有說那些話!”
楚妗嘴角含笑,直直的望著寧王妃。她心底輕嘆了口氣,嘖,真是不經嚇。
寧王妃只覺得她的目光帶著嘲諷,她狼狽的躲開了她的視線,不敢再說話。
皇后眯了眯眼,倒是小瞧她了,牙尖嘴利。
她溫聲道:“楚二小姐既是聖上欽點的太子妃,怕也是德才兼備吧?不知你打算表演什麼才藝呢?”
楚妗端莊而得體地笑了笑,道:“方才大姐姐畫花,為了迎合她,我就表演插花吧。”
楚薔一聽,緊緊蹙起,楚妗搶了她的拿手活,等會兒她怎麼辦?
隨即她不知想到了什麼,舒展眉頭,嘴角翹了翹。
就算她在宴會上出了風頭又怎樣?反正待會兒她的名聲會一落千丈,人人唾棄,就讓她得意一會兒又如何?
楚妗施施然坐下來,妃色的裙襬綻開,宛若繁花盛開。她全身上下閃耀著自信與從容,便是坐在那裡,便讓人移不開眼。
眾人看著楚妗有條不紊的將花一枝枝修剪,靜謐無聲,讓人忍不住停下了說話聲,不忍打破這如畫的場景。
楚妗是真心喜歡花,那本《珍花錄》她反覆翻閱了好幾遍,早已經將其中的內容牢牢刻在心裡。那本書中對於插花也有介紹,她勤學苦練,也不是一絲成果也沒有。
插花最是考驗一個人的審美與意境,在達官顯貴當中極受歡迎。
楚妗眉眼淡然,不緊不慢,自有一股韻味。
她與楚靜姝,一靜一動,雖然楚靜姝的屏中舞讓人驚豔,但是楚妗這一手插花技藝卻是極富靈氣,看她安靜的坐在那,就彷彿整個心都舒緩了下來。
兩人高低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