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姝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倒是沒有太在意。
丫鬟適時地搬來一個繡墩,楚靜姝款款坐下,恰好坐在楚妗的對面,她一抬頭,就看到楚妗頭上的釵飾,花釵鳳冠。
上身是杏色褙子,下著紅羅裙,領口與袖口有織金及繡鳳紋。
自己雖然顏色鮮豔亮麗,但較之楚妗,到底還是少了幾分氣勢,自己品級不夠,釵飾雖然華貴,但是有限制,超過自己品級的紋飾便無法使用。
遠不如楚妗,如今想戴什麼,穿什麼,都不必顧及旁人,反倒是別人都要儘量避著她。
楚靜姝嘴角溢位一抹溫婉的笑,她本不想在這個好日子裡挑事,但是一想到婚後三日,她受到的氣,到底是沒忍住,開口說道:“二妹妹前些日子可是風光極了,我可是聽聞太子殿下的聘禮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條街。”
楚靜姝想到這個,就氣得胸口發悶,自己好不容易出嫁一回,她第一才女的名頭,顧清河又是寧王世子,這般結合,怎麼說也算是京城裡的一大盛事。
偏偏楚妗的納徵禮也選在同一天,硬生生將她的風頭搶光了。
無人得知,成親後的第二日,她聽得最多的,不是旁人對她婚禮的祝福,而是他們對楚妗冊封儀式的豔羨。
楚妗含笑,眼底清澈透亮,還未答話,楚妗身後的女官便出聲呵斥道:“世子妃,還望您注意身份,奴婢知曉您與太子妃感情深厚,但是禮不可廢,如今太子妃已經進行了冊封儀式,便是皇家真正意義上的太子妃,按禮,您應當稱呼‘太子妃’!”
楚靜姝臉上的笑一僵,沒想到這個女官這麼沒眼色,一分一毫都不相讓。
這不過是家宴罷了,況且今日的主人公是她,合該不是按照她的心意來嗎?為何自己還要朝她行禮,尊敬的喊一聲“太子妃”。
楚妗捧過茶,垂眸不語,這個漠然的態度便是表明她的態度,她認為女官所言極是。
楚靜姝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起來,指甲陷入掌心,屋子裡的人都望著她,並沒有人替她說話,顯然是不敢得罪楚妗。
楚靜姝勉強扯出一抹笑,她頷首朝楚妗道:“臣婦明白了。”
楚妗淡淡的應了聲,並沒多大的熱情。
可偏偏這個態度,更讓楚靜姝覺得惱火,自己在這裡糾結難堪,她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王清荷坐在一旁,看了看楚妗,又望了望楚靜姝,遲疑了一瞬,打圓場道:“都是自己姐妹,不必太生疏,以後你們還是妯娌,這可是緣分啊,可莫要生分了。”
楚妗抬眸,輕飄飄的目光落在王清荷身上,又漫不經心地收了回來。
這是搞不清楚狀況嗎?她與楚靜姝這輩子是不死不休的狀態了,還和睦相處?
楚妗心底嗤笑了一聲,覺得王清荷這想法著實清奇。
楚靜姝也不滿地看了一眼王清荷,以前只是覺得她好糊弄,如今看來,覺得她簡直愚笨。
當初楚妗回府的時候,她那般對待她,如今倒是扮演起母親的角色了?
王清荷不知道自己在兩邊都沒討到好,她見兩人都沒有搭理她的意思,訕訕閉了嘴。
老夫人咳了咳,喝了一口茶,不好讓楚靜姝呆坐在那裡,這女子回門便是客,定國公府沒有冷落客人這樣的待客之道。
她例行公事般問了一些楚靜姝嫁到寧王府的事情,無非就是問日常飲食可還習慣,顧清河待她可是溫柔貼心。
楚靜姝一一作答,尤其是說道顧清河的時候,臉上帶著紅暈,露出幸福羞稔的笑意,明晃晃地昭示著自己的婚姻幸福。
其實她自己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她知道自己嫁入寧王府,並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好。
新婚前兩日,她倒是享受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