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啊,皇上與楚世子已經對弈好幾個時辰了,瞧這樣子,似乎一時也不會停歇。您要進去嗎?”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營帳,道,“不用了。”說完,也不等小太監反應,轉身離開。
這種小恩小惠,並不能消除他當年的所作所為,楚懷璟無需他的幫忙,他自會讓他認可他。
小太監跪地相送。
楚懷璟將手裡的白子落下,溫聲道,“陛下,承讓了!”
建安帝將手裡的棋扔在棋盤上,爽朗笑道,“楚愛卿棋藝高超,朕實在是比不過啊!還真讓華陽說中了,你贏了朕。”
楚懷璟起身,作揖道:“陛下謬讚,能贏陛下,是臣運氣使然。”
建安帝擺擺手,不在意道:“朕知道自己水平,比不過就是比不過,你也不要謙虛了。”
華陽公主將手裡的話本子放下,笑道:“皇兄又輸了?”楚懷璟這個人,實誠得很,竟然一絲也不讓步,結結實實贏了建安帝十盤棋,這一下午統共也就下了十盤棋,建安帝一盤也沒有勝,也不怕建安帝惱羞成怒,怪罪於他。
好在建安帝有自知之明,輸了便是輸了,況且他本意只是為了拖住楚懷璟。
劉福全見這局棋下完了,適時地走上前,恭聲道,“陛下,該用膳了。”
華陽公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驚覺不知不覺竟然這麼晚了,她扔下話本子起身,同楚懷璟道,“楚小姐應該也要醒了,要不本宮先去看看她?”
楚懷璟搖頭,朝建安帝道:“今日天色已晚,陛下先行用膳,保重龍體,棋藝切磋之事,還望陛下改日再與臣探討。”
建安帝其實也有些不想繼續了,他不喜歡下棋,更別說他與楚懷璟不在同一水平,今日接連輸,已經讓他很是難熬。
而且這麼久,顧沉宴應該也離開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被抓了個現行也怪不得他,反正他是盡力了,一下午被楚懷璟虐的體無完膚,天子的尊嚴都要被他敗得差不多了。
“也好,楚愛卿就先離開吧。”建安帝輕出一口氣,說道。
楚懷璟拱手退下,華陽公主走至建安帝身旁,安撫地拍了拍建安帝的手,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道:“皇兄辛苦了。”
建安帝沒好氣地甩開了她的手,佯裝生氣道,“走走走,讓朕緩緩!”以前怎麼沒發現楚懷璟這般較真呢?其他臣子同他下棋,多少都會讓他一讓,他倒好,結結實實全贏了下來。
他想了想,笑了起來,顧沉宴可有苦頭吃了,也該有人治治他那臭脾氣!
這邊楚懷璟回了營帳,就看到營帳中點了燈,有人影走動,他心下一喜,疾步走進去,發現採月正端著碗給楚妗喂藥。
楚妗緊皺眉頭,捧著碗一飲而盡,喝完立馬從一隻荷包中拿出一塊蜜餞,嚼了幾下,緊皺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
聽見門口的動靜,她盈盈望過來,看到楚懷璟,露出一抹笑,嬌聲喚道:“哥哥!”
楚懷璟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楚妗手裡的荷包,那精緻的繡紋,燭光下熠熠生光,顯然是金絲所繡,這般華貴的東西,顯然不是屬於楚妗。
“這蜜餞哪裡來的?”楚懷璟問道。
楚妗獻寶似的捧到楚懷璟面前,“太子殿下贈予我的,他見我喝藥難受,讓我喝完藥吃些蜜餞解味。”
楚懷璟心下一動,他看了一眼楚妗臉上的神情,見她不閃不避地向他坦白,並未隱瞞太子所贈,且語氣裡並未有何不喜。
他接過荷包,也不吃,緩緩摩擦了一下,布料是極為珍貴的雲緞,入手細膩柔軟。他沉吟片刻,好像他從來沒有問過楚妗的想法,“妗兒覺得,太子殿下是個怎樣的人?”
楚妗有些納罕,怎的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