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淡地出了門,訕訕地閉了嘴,腳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外面停了一駕車攆,車攆被“保護”得嚴嚴實實,楚妗嘲諷地瞥了一眼楚靜姝,這是防著誰呢?
楚靜姝被她看的臉躁得慌,的確,楚妗如今是個挺著大肚子,連穿個鞋都困難,想要跳車逃跑顯然是天方夜譚。
但是楚妗關乎他們的成敗,他們實在是不敢輕視。
馬車晃晃悠悠地穿行了大半個皇宮,來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大門緊閉,戒備森嚴,楚妗入內便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香,沁人心脾,楚妗腳步一頓,目光下意識鎖定在窗臺上的那盆花上。
花瓣呈淡紫色,花五瓣,向陽而生,花莖纖長帶刺,毫不起眼地放在窗臺。
夢幽曇。
一種極為罕見的西域花,名字這般動聽,卻是一種要人性命的毒花!
楚妗曾在《珍花錄》上見過,她清楚的知曉這種花的能力,它可以短時間內讓人精神飽滿,甚至昏迷不醒的人也能恢復神志,恢復到鼎盛時期。
這種花初始是有藥師將它誤認成另一種草藥,讓病人誤食之後,病人立刻便生龍活虎,只是第二日便暴斃身亡。
這花以透支生命為代價,無形中取人性命。
楚妗心底一沉,下意識看向龍床上的建安帝,建安帝氣色紅潤,此時正半靠在床欄上,皇后坐在一側替他喂藥。
建安帝將藥全部喝下後,皇后貼心地替他擦拭嘴角的藥汁,建安帝溫和地朝皇后笑了笑,“皇后辛苦了,朕病了這麼些天,多虧了皇后在一旁照料了。”
皇后端莊得體的笑了笑,“只要陛下能夠醒過來,臣妾便是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建安帝欣慰地在皇后的手上拍了拍,然後他便看到了門口神色晦暗的楚妗。
他遙遙地朝楚妗招了招手,道:“太子妃也來了?”他說著,眼神落在楚妗的肚子上,笑道:“這是要生了吧?看來朕過不了多久就要當祖父了。太子可有替他取名字?”
楚妗嘴唇翕動,她看著他期待的目光,竟是什麼也說不出話來。
建安帝也察覺到了楚妗的沉默,他疑惑地問道:“太子妃為何不說話?”
皇后坐在一旁,看著楚妗,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隨即低聲道:“陛下,您莫要怪罪太子妃,她最近也是傷心欲絕,這才御前失儀了。您昏睡的這些日子,朝中發生了一些事,太子殿下在南地失蹤了……”
皇后把顧沉宴失蹤後朝中局勢的改變大概說與建安帝聽,只是大多都美化了自己。
建安帝聽聞後,沉默了下來,他方才還紅潤異常的臉鐵青一片,“找!都給朕去找!務必要將太子帶回來。”
皇后見建安帝竟然這麼生氣,她心底有些嫉妒,明明都是他的血脈,為什麼他的眼裡只有顧沉宴?她的徽兒難道不是皇子嗎?
楚靜姝在她身旁,壓低聲音道:“楚妗,你說太子殿下還好好的活著嗎?”
楚靜姝並不知曉楚妗早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這樣說,只是想要刺激一下楚妗,讓她感受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覺。
楚妗斜斜地瞥了一眼楚靜姝,眼底滿是輕嘲。
不知為何,楚靜姝忽然有些訕訕,覺得楚妗的目光彷彿看透了一切。
“若是找不到,儲君之位為太子空置三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建安帝聲音沉沉,威嚴的臉上滿是決然。
殿內的人聞言,皆是大驚失色,儲君是國之根本,若是顧沉宴真的失蹤了,建安帝竟然要將儲君之位空置下來?
皇后金色的護甲狠狠掐入掌心,眼底閃過一抹決絕,那個位子一定是屬於她的兒子!
殿內的氣氛頓時凝滯下來,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