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便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它,低聲道,“你別吵了,我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墨蘭聲音一頓,繼而更大聲的喊道:“你這什麼態度,我那麼擔心你,你居然吼我?!嗚嗚嗚,我不活了,你是不是有別的花了,就不喜歡我了?!”
楚妗:“……”她簡直頭疼不已,這墨蘭性子實在是活潑,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熟稔起來便有些話多聒噪,但是她知道墨蘭是關心她,是好意。她連忙安撫道:“我錯了我錯了。”
墨蘭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小得意的說道:“知道錯了就好,我就勉為其難,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了!”
楚妗看到它,不免想到顧沉宴,她問,“這幾日先生來過嗎?”
“沒有,他和你一樣,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墨蘭如實答道。
楚妗有些失神,腦海裡閃過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自己得到了華陽公主的喜歡,還是多虧了他,她想要親自感謝他,但是她也知道他的身份應該不簡單,怎麼可能想要見就能見到?
——
華陽公主府,自心院。
屋內窗明几淨,青色的銅爐裡嫋嫋升起青煙,微風浮動,略有些昏暗的屋子裡,隨意地坐著一個人,桌子旁還站著一個人。
顧沉宴撐著下巴,細長的眼尾微垂,眼睛黑而亮,裡面深沉莫測,讓人不辨喜怒。
“殿下,楚姑娘沒有帶走雪芙膏,她只帶走了公主為她置備的那套衣裳。”沈嬤嬤躬身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說道。
顧沉宴隨手拿起桌上的玉盒,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沒帶走便沒帶走吧,她應該也是猜到了雪芙膏的珍貴,自然不會帶走,她不是那等貪心的人。”他輕輕笑了笑,楚妗恩怨分明,報完恩就毫不留情的離開,一絲牽連也不願意沾上,怎會接受這麼珍貴的東西?
沈嬤嬤偷偷瞥了一眼顧沉宴,發現他雖說是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反倒莫名有些怒意。
“可是楚姑娘臉上的紅疹印子還是很顯眼,本來用了雪芙膏,效果很好,若是換回劣質的藥膏,印子消退定會慢下來,這還是好的,就怕那藥膏與雪芙膏藥性相沖,怕是那印子就要一輩子留在臉上了。那張臉倒是可惜了……”沈嬤嬤淡淡地說道,頗為感慨。
顧沉宴手裡的動作一頓,斥道:“她那張臉與孤有何關係?嬤嬤何時這般話多?”
沈嬤嬤心底笑了笑,臉上依舊是一本正經,“是老奴多嘴了,的確與殿下無關。”
顧沉宴忽然覺得心底有些煩躁,他隨意地擺擺手,“你退下吧。”
沈嬤嬤躬身告退,走的時候順便將門帶上,大門漸漸地擋住了屋外的光線,在門完全闔上之前,沈嬤嬤抬頭看了一眼屋內,顧沉宴手裡拿著那盒藥膏,眉眼隱在光暗交界之處,晦澀難辨,雖瞧不清楚神色,但許久未動的姿勢,還是洩露出他心底很是不平靜。
她嘴角翹了翹,露出一個老懷欣慰的笑,太子殿下終於要開竅了。
楚妗去了小庫房,把那些種花的工具找出來,打算好好的替院子裡的花卉鬆土施肥。
楚妗挽起袖子,小心翼翼地用小鏟子將泥土挖得鬆散一點,院子裡種了一大片花卉,雖然品種不是很珍貴,這些花沒有意識,但是楚妗仍然很是認真對待。
小鏟子忽然挖不動了,楚妗停下動作,發現土下埋著一塊石頭,她徒手去挖,卻不料石塊邊緣尖利,稍不小心便將手割破了,傷口不大,但是血流不止,血一滴滴落在泥土中,隨即滲透下去,混在黑色裡消失不見。
“咯嗒。”身後忽然傳來東西落地的細碎聲,楚妗一驚,轉身看去,也就沒有看到她面前的那株君子蘭忽然葉片抖了抖,花瓣上浮起一抹血線。
楚妗四下環顧,沒有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