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吐字清晰,卻毫無溫度:“知道了。” 司機聽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嘟嘟聲,他捏著手機,指腹摩挲著冰冷的金屬邊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輕輕放下手機,彷彿那只是件普通的工具,不帶一絲個人情感。 優雅地放下酒杯,他起身,動作利索而嫻熟,彷彿經過無數次練習。 他走到餐廳的收銀臺前,將一張百元鈔票放在桌上,沒等服務員找零,就已經轉身離開了。餐廳裡,柔和的燈光灑在精緻的餐具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紅酒和香水的味道。
走出餐廳,寒風撲面而來,司機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他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市郊,云溪別墅區。” 計程車在夜色中疾馳,車窗外,城市霓虹閃爍,與郊外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司機透過車窗,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眼神深邃而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云溪別墅區,高牆聳立,鐵柵欄上裝有尖銳的鐵刺,戒備森嚴。計程車在別墅區門口停下,司機付了車費,下車後,他徑直走向一棟隱沒在深綠之中、燈光昏暗的別墅。他按響門鈴,片刻後,別墅的大門開啟,一個身材魁梧的保安警惕地打量著他,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懷疑。司機亮出了他的證件,保安仔細核對後,才放他進去。
別墅內,書房裡,一個穿著絲綢睡衣的中年男子,正焦躁地踱步,他時不時地看看手錶,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不安。 書房的佈置奢華卻略顯老氣,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玩和書籍,但大部分都蒙著灰塵。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卻掩蓋不了他身上散發的焦灼氣息。
聽到門鈴聲,他立刻停止了踱步,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看到司機後,他快步走上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司機沒有回答,只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隨身碟,遞給中年男子。隨身碟不大,卻沉甸甸的,彷彿承載著巨大的重量。
中年男子接過隨身碟,小心翼翼地將其插入電腦,等待著檔案的載入。 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眼神中充滿了焦慮。 檔案載入完成後,他仔細地瀏覽著裡面的內容。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陰沉,最後,一絲狠厲的眼神從他的眼中閃過。他猛地關掉電腦,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聲音低沉而冰冷:“可以開始了。” 他結束通話電話,眼神中充滿了冷酷和決絕,彷彿已經掌控了一切。 隨後,他將隨身碟放進一個保險箱中,旋轉密碼鎖,發出“咔噠”一聲清脆的聲音。
保險箱的咔噠聲在安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中年男子,名叫李維誠,緩緩地坐回他那張高背真皮座椅上,深吸一口氣,似乎想平復內心的激動。他揉了揉眉心,疲憊的神色爬上了他的臉龐。 桌上的檯燈照亮了他半邊臉,將他的面部輪廓勾勒得更加深邃。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城市的燈光如同散落在黑色幕布上的點點繁星。
這時,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一位穿著管家制服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她叫阿香,是李維誠家的管家,已經為他服務了十幾年。她腳步輕盈,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先生,需要準備宵夜嗎?”阿香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她注意到李維誠的臉色不太好。
李維誠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地說:“不用了,阿香,你先下去休息吧。”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眼角的細紋更加明顯。阿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輕輕地退出了書房。
李維誠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望著窗外,久久沒有動彈。他拿起桌上的一個水晶杯,裡面還剩下半杯紅酒,他輕輕地啜飲了一口,紅酒的苦澀在他口中蔓延開來。
片刻之後,他的手機再次響起,鈴聲低沉而莊重。他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