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可以轉移氣息的手段,在兩軍對壘中,比單打獨鬥更有效。”隆正桐沉吟道,“這鄭羽長,輸得不冤。”
“這樣二打一,連贏兩局的話就收尾了……”
兩人將目光逐漸聚到那黑衣劍客身上。
“太平兄,該你上了。”顏思齊拱了拱手。
王太平喝光了最後一口清水,將那褐色的瓷碗放下,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然後緩緩地走向臺中。
他的步幅不大,走得很輕,揹著雙手往前走,有些駝背。
當走到臺中央的時候,一直盯著地板的頭才慢慢抬起來。
臉色蠟黃,目光卻深沉。
“請。”
王太平沒有行禮,沒有動作,只吐出了那一個字。
那蔡權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蔡保保。
這一眼看過去,蔡保保的眼神同樣明亮,深沉。
意思很明顯:別管他,下死手,這不是能大意的人。
蔡權握了握手中的短刀,眉頭震了震,遲疑了半分後,問道:
“太平兄,你不拿劍?”
蔡保保雙瞳瞪大,露出了怒意。
王太平本來是毫無表情的,表情有些驚奇地說道:
“閣下的意思是,你剛打完一場數百招的對壘,然後跟王某過招,還要王某用劍?”
蔡權臉色有半分遲疑,卻立即說道:
“太平兄,這第一排程權雖不是帥旗,但畢竟是一次排程南海群雄的機會,若不光明正大的對幾招,配不了這號令。”
說完這句話,蔡保保的臉色已經鐵青了。
臺下卻是一片叫好,掌聲如雷!
人人都知道這王太平名聲大,親眼見過,又沒有死的人,又有多少個?若不是這福州這麼一動盪,大多數人怕是到死都不可能見過這所謂南海第一劍的名頭。
王太平沉吟,抬起頭來,問道:
“你確定?”
“確定。”
王太平突然笑了一聲,回過身去,走到那豎著五支旗,一把劍的柱臺。
噌的一聲,拔起了那把烏黑的長劍。
【春秋,湛盧】
那一道劍氣倒進劍柄的一瞬間,竟有稍稍脫手之感。
王太平眉頭一皺,目光猛地投到一直坐在臺下正中央的隆正桐身上。
龍爺左手拿茶杯,右手拿酥餅,吃得不亦樂乎,連正眼都沒瞧上來。
王太平的神色一瞬間就收得完完全全,一臉冷酷。
他握緊烏金長劍,慢步走上臺,拱了拱手:
“請。”
“請……”
噌~~
這個請字剛一落地。
左邊的黑影神情激盪,如同一道閃電一樣猛衝而去,視那周遭自然散出來的冰花如無物,恍似雷霆萬鈞,星夜疾電。
滴答,滴答,滴答……
紅色的鮮血沿著烏金色的劍刃下墜,長劍直刺左肩。那蔡權瞪大的瞳孔,恍如見到了天人。
只用了一招。
滿場寂靜,雅雀無聲,銀針墜地,聽得一清二楚。
隆正桐放下茶杯,冷冽的雙眸微微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