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茹芸低著頭,臉上發紅,不敢再說話。
葉文正看了一眼跪著的葉茹芸,心又一痛。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平日,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說話都細聲細氣,但骨子裡,那股想向前跑的慾望,不比任何一個葉家的關門弟子弱。
毀去三年的功夫,對藏在她心底裡最‘爭勝’的部分,是致命的打擊。
他知道,此刻她的痛苦,不會比自己的惋惜少。
葉文正不忍地問道:
“茹芸,你告訴爹,沒了三年的心血,後悔麼?說出來,會舒服一點……”
他閱人無數,深知那些不說話的人,才是最容易鑽到牛角尖去的。
葉茹芸一直低著頭,聽得這句話後,才緩緩抬起頭來。
她的表情十分複雜,看著葉文正好一會兒,才憋出半句話:
“爹,我不後悔。”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並沒有太多的遲疑。
葉文正因此愕了一愕。
“我知道我是傻,但我……沒做錯,不是麼?”葉茹芸看著葉文正,話說得雖然細聲,但目光非常堅定。
“好……”葉文正終於將滾燙的熱水倒進茶壺裡,不再回話。
……
咯吱。
葉氏武館的後堂門被推開,葉文正緩緩走了出來。
葉天賜放下手上的灰色大麻袋,迎了了上去:“師傅,師妹她怎麼樣了?我……我若早點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葉文正聽到這句話,意味深長地看了葉天賜一眼,止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很好,丟了點功夫罷了,身體無大礙的。”
“那就好,身體沒大礙,就好。”葉天賜點了點頭。
葉文正問道:“你現在,是胡思亂想別的事的時候麼?”
葉天賜低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說道:“不是。”
葉文正審視了葉天賜一眼,似乎比離開的時候有了些許不同,他緩緩開口道:
“我叫你做的事,辦得怎麼樣?”
葉天賜轉過身去,將剛才放在地上那個灰色的大麻袋拖了過來,說道:
“辦好了。”
葉文正皺了皺眉,問道:
“這是什麼?”
葉天賜一拉開那個大袋,裡面一片血紅,掉出了七八隻血淋淋的斷手來。
“只有手?人呢?”
“先殺了,再割的。”葉天賜說道,“這幫人作惡多端,應有此報。”
葉文正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要葉天賜此行外出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
“所以,你目前的唯一目標是什麼?”
“不要留手地打贏徐師弟,拿到葉家的東西。”
“很好,記得你自己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