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王府後,李昊天對弟弟說道:“當初你說要投奔齊王,我還有所疑慮,擔心所託非人,現在也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了。”
李淏南極為自得:“那時只是想圖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怎能想到不過短短兩年,土匪出身的我們,居然就步入了朝廷高層,簡直跟做夢一樣,娘得知後必當老懷寬慰。”
李昊天很是激動,忍不住問道:“齊王說要封我們娘為誥命夫人,是真的嗎?”
李淏南重重點頭:“齊王何等身份,自是一言九鼎,說的話豈會有假,不過前提是我們要好好效忠齊王,立下足夠的戰功。”
李昊天笑道:“連如日方中的蒙古都被齊王打敗了,齊王是有大抱負之人,今後少不了我們衝鋒陷陣的機會。”
李淏南環顧四周,壓低聲線:“以我所見,以主公的能力和成就,區區一個王爺哪裡能夠,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是……”
李昊天止住了弟弟的話頭,低聲道:“有些話自己心裡清楚就可以了,不要說出來,免得給主公惹麻煩,總是隻要我們效忠於主公,說不定真能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
亭中,任盈盈秀眸含煙:“羅日願、華嶽等人,再加上剛剛李氏兄弟,三衙已盡在你掌控中,四川的沈小龍更是以你馬首是瞻,不知道青書打算讓誰代替呂氏兄弟,接手京湖兵馬?”
先前呂氏兄弟叛亂,後來身死人亡,他們的心腹將領自然也紛紛被誅連,空出了很多職位。
宋青書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聞言答道:“我打算讓高達接任京湖制置使,向士壁和曹士雄輔佐。一來他們先前投靠於我,二來一貫和呂氏兄弟不和,三來本就是京湖有威望的將領,自然是最佳人選。”
任盈盈點頭認可,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我有個問題很好奇,青書能不能回答我?”
“哦,”宋青書也有些好奇,“什麼問題?”
任盈盈道:“以呂氏兄弟所犯之罪,誅三族都毫不為過,東萊呂家被滿門抄斬,而呂文德的夫人程妙靜出自程家,按理說程家至少也是個全族流放的下場,為什麼你僅僅只是將他們關押,沒有做出處分。”
宋青書回道:“當初的叛亂程家畢竟沒有參與太深,我無意將他們趕盡殺絕,罷免官職就足夠了。”
任盈盈凝視著宋青書的面龐,良久後笑道:“你我夫妻這麼久,怎麼對我都不說實話?程家屬於賈氏集團,四川制置使程松更是昔日賈似道的心腹,且與沈小龍不合,某種程度上算是你的政敵,你在大事上可從不會含糊,應該趁這個機會徹底扳倒程家,怎麼直到現在都毫無行動?”
任盈盈作為日月神教的聖姑,寥寥數語便可引得江湖腥風血雨,又負責經營齊王府的勢力,豈是那麼好騙的。
宋青書幽幽嘆了一口氣,有時候女人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編的假話完全騙不了她。
沉默些許,宋青書坦然道:“既然被盈盈猜到了,我就不隱瞞了,我之所以沒有處置程家,主要是因為我的一個朋友恰好也是出身程家,所以我才對他們網開一面。”
任盈盈眼波流轉:“看來宋大哥的那個朋友,一定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很漂亮的女子。”
語氣中帶著調侃,也帶有探究。
“……”宋青書沒有接話,沒有接話的原因,自然是預設。
小龍女側首,輕聲問道:“宋大哥,那位姑娘真的很漂亮嗎?”
仙音淡淡,不含情緒。
但以她和宋青書的關係,不含情緒便意味著有情緒。
宋青書心中一驚,連忙安撫:“比起盈盈和龍兒自然是差遠了。”
這是假話,程英的容貌雖不及小龍女,但絕不比任盈盈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