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火銃不斷的朝前方射擊。
雖然在黑夜中火銃的準頭不是很高,但在密集的火力下還是不斷有流寇倒在了槍口下。
看著黑夜中不斷冒起的火光和白煙,正在觀戰的賊寇們都看得目不轉睛,不時有人發出低聲的驚呼。
一名哨總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搖頭道:“江寧軍的火器確實犀利,幸虧不是咱們的人去攻打,否則這死傷可就太大了。”
“確實如此。”一名部總神情凝重的說:“闖王和軍師就是知道江寧軍火器犀利,這才沒有選擇跟他們在安慶府硬拼,而是去攻打寧國府和徽州府,現在看來闖王和軍師的決議是對的。”
剛才說話的哨總又說道:“田爺,既然知道江寧軍的火器太過犀利,咱們是不是讓前面的人停下來了,再打下去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
旁邊有人說道:“馬佔彪,你他孃的啥時候變成菩薩心腸啦。那些人不過就是安慶府裡的泥腿子而已,死得再多又關俺們什麼事。又不是你家親戚,你管那麼多幹嘛?”
“去你孃的,你才是他們親戚呢。”名為馬佔彪的哨總笑罵了一聲,隨即嘆道:“俺只是不忍看到這麼多人白白送命而已,都是爹生娘養的,何必呢?”
田見秀深深的看了馬佔彪一眼淡淡道:“這計劃是當初就訂好了的,這些人若是不死咱們如何脫身,你馬佔彪打算替大夥來殿後麼?如果是這樣的話,俺可以成全你。”
馬佔彪立刻閉了嘴,他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有些不忍心,但並不意味著他願意替那些人去死,人都是自私的,沒有幾個人願意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看到馬佔彪閉上了嘴,田見秀淡淡道:“好了,咱們也算是見識到了江寧軍的厲害了,現在大夥都按照幾乎有序撤離,所有人都注意不許弄出動靜來,否則若是驚動了江寧軍大夥全都得死!好了,趕緊扯呼!”
在田見秀的命令下,賊寇們紛紛離開了這裡,只留下少數督戰隊依舊督促著流民不斷的衝擊著江寧軍的大營。
天色微亮的時候,響徹了大半夜的槍聲終於停了下來。
楊峰在十多名將領和一百多名家丁的擁簇下慢慢的走在充滿了血跡的土地上,看著佈滿了屍體的土地和遍地的血跡,他的臉色變得愈發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