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這裡罷了。”格爾泰一邊罵手中的馬鞭也沒頭沒腦的抽在戈什哈的身上。
“狗奴才,待會明軍來了你第一個衝上去,否則爺活劈了你!”
這名戈什哈被馬鞭抽得鼻青臉腫,但卻一句話也不敢辯解,只是低著頭不敢作聲。
不過眼下大敵當前,格爾泰抽了幾鞭子後便悻悻的住了手,指著這名戈什哈道:“你……馬上去漢軍旗裡挑選五十個人,待會明軍進攻後你帶著他們發動反攻,若是能將明狗趕回去也就罷了,若是不能將明狗趕回去,你就戰死在陣前吧。”
戈什哈身子顫抖了一下,低聲贏了一句,“嗻!”
周圍的戈什哈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只是他們卻沒有人做聲。
剛從白山黑水深山老林裡出來沒幾年的滿人其實還處在從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過渡的階段。
在滿清的框架裡,皇帝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奴隸主,整個大清國的人都是他的奴才,他麾下的大臣和將領們也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奴隸主。
像格爾泰身邊的這些戈什哈,名義上是他的親兵,但其實說白了就是他的奴隸,他們的生死也全在他的一念之間,格爾泰即便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
這也是為什麼格爾泰下達了一道擺明了就是送死的任務,那名也不敢說出半句怨言的原因。
炮營的炮手們經過了這些年戰火的淬鍊,無論是素質還是經驗都飛速增長,只是過了不到一刻鐘,二十多門火炮便架設完畢,在每門火炮的旁邊站著三四名炮手,距離火炮十多步的地方擺放著十多個彈藥箱。
一身戎裝的邱迪生站在第二排火炮陣地的中間,目光直視對面的韃子圍牆,慢慢舉起右手,閉上左眼,大拇指豎起,眼睛和拇指尖大約保持水平,看了一下後說道。
“所有單位注意,目標……正前方四百六十米,第一輪實心彈,開火!”
早就待命的炮手一拉炮繩,隨著凌厲的炮響,炮身一震,一道夾著灼熱火光的長長白煙,就從炮口處凌厲噴出。
圍牆後面早有準備的韃子聽到尖銳的炮彈響起,早就被江寧軍的炮火錘鍊出來的他們不用軍官提醒,一個個都趴在了地上或是躲在了早就準備好的掩體後面。
“轟……”
一枚實心彈重重的打在了麻袋上,巨大的衝擊力將麻袋打得粉碎,隨後炮彈帶著尚未耗盡的動力打在了一名躲在後面的馬甲兵的身上。
瞬間如同細雨般的血霧升騰而起,這名馬甲兵的上半身立刻不見了蹤影,過了一會才看到一枚首級從半空中重重的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一枚來不及閃避的漢軍旗計程車卒還保持著跑步的姿勢,他的身體依舊是完整的,可脖子上的首級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滿地散落的紅色血漿和白色的腦漿。
另一名原本以為躲得很掩飾的馬甲兵被一枚從地上彈跳起來的炮彈擊中了,他的手臂立刻不翼而飛,鮮血從左臂噴泉似的湧了出來。
更多的炮彈不斷擊中了圍牆,那一道看似堅固的圍牆很快就被打得千瘡百孔。
在泥土飛濺,煙塵瀰漫中,圍牆後的韃子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恐之色。這一刻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在面對這種人力不能抵抗的力量面前,全都變得平等起來,死神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有任何的區別對待。
格爾泰躲在一個隱蔽的拐角後面,心驚的看著炮彈從周圍呼嘯而過,越過圍牆重重擊打在周圍的地面上,激起一股股塵土。
有些鬆軟的地面,都被打出一個個大坑,更多的炮彈則是砸到了圍牆上,原本看似堅固的圍牆被撕出了一個個缺口,不時傳來中彈士卒的慘叫聲。
“呸!”
格爾泰吐掉了嘴裡的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