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還想再勸幾句,但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梓童……梓童……”
“陛下!”
張嫣嬌軀一陣,幾乎是跳了起來衝到了窗邊,一把抓住了朱由校的手,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陛下,您終於醒了啊!”
“咳咳……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朱由校臉色蠟黃,不停的咳嗽著,他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往日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卻變得無比的困難,最後只能無奈的躺了回去。
他躺在床上不住的喘息,只感到一陣巨大的疲憊襲來。雖然這兩日他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要長得太多,但周圍發生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些的,等到恢復了一絲體力後他吃力的轉過了腦袋,看著已經哭得兩眼紅腫的張嫣,有些內疚的說道:“梓童……這兩日辛苦你了。”
“陛下,臣妾不苦,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張嫣泣聲道:“您才苦呢。”
“不說那麼多了。”朱由校知道自己清醒的時間恐怕不會太多,他吃力的問道:“梓童,朕的身體怎麼樣,御醫又是如何說的?”
張嫣強笑著安慰道:“陛下毋須擔心,御醫說了,陛下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會康復的。”
“朕要聽實話!”朱由校的聲音大了起來,“若是連梓童你也在欺騙朕的話,朕就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
“這……”張嫣一咬貝齒,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道:“御醫說了,您由於落水時間過長,以至於很可能染上了咳嗽,現在是高燒不退,若無奇蹟的話……恐怕……恐怕……”
注意,張嫣所說的咳嗽可不是後世說的通俗上的咳嗽,而是對肺炎的稱呼。
“朕知道了。”
出乎張嫣的意料,朱由校聽到後並沒有出現絕望或是悲痛的表情,他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突然睜開眼睛說道:“梓童,你馬上派人前往福建,將這裡的事情告訴江寧伯,並召集他火速來京,一定要快!”
“陛下!”
張嫣聽後一陣愕然,這個時候朱由校怎麼會想起將楊峰召回來。要知道如今楊峰正在福建跟鄭芝龍和荷蘭人較勁,這個時候怎麼能突然將他召集回京呢?
“聽到沒有!”看到張嫣還在發愣,朱由校有些急了:“如今形勢十萬火急,馬上去吧,另外再告訴他,讓他帶兵進京!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能救朕的話,恐怕也只有江寧伯了!”
前面的話張嫣聽得是一頭霧水,但唯獨最後面那句話卻點醒了張嫣,往日裡楊峰拿神奇的手段點點滴滴在她心裡回憶了起來。
“是啊,江寧伯……以江寧伯的手段一定有辦法的!”
朱由校掙扎著說完這句話後又昏迷了過去,
張嫣囑咐宮女照顧好丈夫後,立刻招來了一名太監,隨後這名太監便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司禮監跑了過去,一個時辰後,三名騎著快馬的騎士連夜出了京城的城門朝著南邊飛奔而去……
黑夜裡,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在一間密室內響起,“大人,東廠的人出京城往南邊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要派人攔截麼?”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若是老夫所料不差,他們去的地方十有八i九是去福建給楊峰送信去了,只是福建距離京城足有數千裡之遙,等到楊峰趕回來恐怕黃花菜都要涼了,咱們沒有必要攔截他,否則更加容易打草驚蛇。等到宮裡的那個人死掉後,咱們有的是法子炮製他,將昔日他施加給咱們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明白了,還是大人英明。”中年男子讚了一聲後,有些不甘的說:“只是可惜了,原本那日若是再遲些,讓那個人當場死掉就好了,咱們也不用忍那麼久。”
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一會才冷笑道:“快了……宮裡傳來了訊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