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人髮指。熊廷弼身為兵部右侍郎兼遼東經略,換做後世來說那就是國防部副部長兼一個大軍區的副司令,楊峰充其量只是一個農墾兵團的師長,看到上級竟然只是拱了拱手而已,這要是換了一個比較苛責的上司恐怕早就發怒並治罪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如同眾人那般發展,熊廷弼也並沒有因此而發怒。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楊峰,發現這個指揮使竟然同樣毫不畏懼的打量著自己,光是這點就讓他感到驚訝,要知道如今他已經官復原職,但凡是武將看到他甭管官多大都會矮半截,別說單膝下跪見禮了,就算是雙膝下跪叩頭也是常有的事,對方不過是區區一個指揮使兼參將而已,竟敢對自己行拱手禮,這膽子已經不能說大,而是吃了豹子膽了。
換做一年前的熊廷弼肯定是二話不說就要治他的罪,至少也要參他一本。不過經過此次的入獄風波,熊廷弼早已看開了許多,反倒對這些俗禮不太看重。他仔細打量了面前這位指揮使兼參將,只見對方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身高,二十多五六歲的年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兩眼異常的明亮有神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看著自己的神情也非常平靜,並沒有看到上級那種激動或惶恐的心情。
而楊峰也同樣在打量著這位原本已經被砍了腦袋並傳首九邊的遼東經略,只見他五十多歲的年紀,乍看很是和藹的臉上隱隱透露著一股肅穆的神情,眼神溫和,看著自己的眼睛透露著好奇和期待。看到這裡,楊峰心裡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按照明史上所說,熊廷弼性格暴烈,現在看他這個樣子怎麼也不像啊,看來這幾年的牢獄之災給了他太多的改變了。
看到熊廷弼不說話,周圍的軍官們也有些緊張起來,這兩位不會剛一見面就要鬧起來吧。不過好在這種情況沒有維持多久,熊廷弼有些滿意的點頭道,“你就是江寧衛指揮使楊峰?本官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原以為你這樣敢率兵跟徐弘基幹仗,能打韃子的指揮使必然是一個膀大腰圓,腰圍三丈身高也三丈的好漢,沒曾想竟然是個如此的俊朗出眾的年輕人,著實讓本官吃驚啊!”
聽了熊廷弼的話,楊峰微微一笑:“大人過獎,末將之所以能立下一些微末之功全賴眾將士的努力和陛下的聖明,末將不過是運氣好了點而已。末將此次路徑京師並在此駐紮,就是為了接大人一同前往遼東,能在路上聆聽大人教誨實乃末將之榮幸,還望大人不吝賜教。”
奉承話人人喜歡聽,熊廷弼也不例外,雖然知道楊峰說的大半都是客套話,儘管如此但他還是感到很高興,剛才對楊峰的那一絲不滿也隨之散去,他隨口問道:“楊將軍,能否告知本官剛才你們在談什麼啊?”
楊峰迴答道:“回大人話,末將適才在於眾位袍澤在討論抵達遼東後如何對後金韃子進行反擊的事情。”
“反擊?”
熊廷弼一陣愕然,自從薩爾滸戰役大明大敗後,明朝的虛弱彷彿一下子便暴露了出來。國力已經虛弱不堪的大明在對上女真人時變得畏首畏尾,基本上都是以防守為主,熊廷弼在擔任遼東經略期間很少有人敢主動對女真人發起攻擊。唯一一次最大的反擊還是那個志大才疏的王化貞率領大軍率領駐廣寧的全部兵力向女真人發起進攻,只是剛剛交手就被女真人打得抱頭鼠穿,連廣寧城也丟掉了。
歷史上王化貞失敗後被朝廷所斬首,還連累了熊廷弼,不過在這個歷史時空裡,有了楊峰的出現,熊廷弼這才得以倖免。現在熊廷弼又聽到反擊這個令他敏感的字眼不由得整個人都有些古怪起來。若是換做以前,熊廷弼咋就叱喝楊峰了,不過如今的他經過幾年牢獄的折磨後原本爆裂的脾氣也改變了許多,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楊峰一眼不動聲色的問:“不知楊大人要如何反擊啊。”
楊峰搖頭道:“熊大人若要末將說出具體形勢,如今末將上尉抵達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