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斯峘不太自在,
獨自在床沿坐了片刻,又忐忑移動到離浴室更近的沙發。
有時候好心辦壞事,也是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寧好今天動作特別慢,洗洗弄弄一個多小時浴室裡水聲不斷,他等得望眼欲穿,又不敢擅離「第一道歉位」去幹別的。
等到再見到她的臉,聽候發落的階段才熬過去。
寧好擦著濕發,作一無所知狀:「你瞪我幹什麼?」
「有點事想告訴你。」他挑將功補過的說,「這些天怕你公司出亂子,我問你師哥借了他的保鏢過來時刻跟著你,你要是有異樣的感覺別奇怪。」
「誰?」寧好真有點懵。
「宋雲開的保鏢章凜。」他語調驕傲起來。
她沉默許久,沒給他得意忘形的機會:「你現在自己跟蹤我不夠,還找幫手?」
???
聞斯峘沒想過怎麼馬屁拍在馬腿上了,猜想她還是不是還在生自己擅自去找聞天朗的氣,著急跟進臥室:「不是吧,就這點小事判我死刑啊?」
寧好突然停住轉身,導致他一個急剎車,扳著門框差點沒撞上去。
她仰頭,目光與他遇在一起,促狹地笑了:「小事?你天天裝乖,圖什麼?」
他不知道從何說起,下意識先把目光移開。
她卻不依不饒,伸手掰過他的下頜,語氣不容置疑:「看著我。」
第52章 尾燈
「看著我。」
他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喉嚨:「我裝什麼?」
「裝謙謙君子、裝溫潤如玉。你沒裝, 你是說你表裡如一?」
她自下而上地看,眼神中卻有種威壓感:「聞天朗今天的反應,讓我覺得似曾相識……」
「讀大學的時候, 有一些本來很執著追我的人會莫名其妙突然消失。通常我也不去在意,但有時在學校重新碰到,他們見了我, 都是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 心驚膽戰地拉開距離。就像聞天朗這樣。」
他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寧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 他抱著僥倖磕磕巴巴:「男人嘛, 都是這樣的,三分鐘熱度。所、所以他們幹不了大事。」
「所以你幹得了大事?」她笑得抖肩,「你是覺得,把情敵都清理乾淨了,就能跟我在一起?」
「沒,我就是覺得他們配不上你。」他脫口而出。
雖然猜到了,但他親口承認還是讓人震驚無語。
她瞠目結舌幾秒,哭笑不得:「那真謝謝你替我『選妃』了,你這個人還怪好心的。」
他聽得出諷刺,沒冒險接話。
「你揍他們了?」
「沒有, 我不會像李承逸那麼暴力……」
這個時候還不忘拉踩?寧好無言以對。
「我只是跟他們講講道理。」
「講講道理……」她笑著重複他的話,「講道理能把人講得避之不及, 你這個道理蠻有說服力嘛。」
聞斯峘:「…………」
寧好扶額, 轉身往臥室深處走:「真不應該閃婚, 我完全不瞭解你。」
他很著急地跟在她身後:「你後悔了?」
她在床邊坐下,和他面對面:「我現在的感覺, 就好像從山裡撿了個野人做老公一樣,還得帶他做社會化訓練。」
聞斯峘不吱聲,主要是不太理解自己哪裡不對,和生活中其他男人——比如李承逸或者宋雲開相比,他覺得還是自己正常多了,社會化訓練要是都練成他們那樣,社會才會出問題。
寧好不再對他冷嘲熱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