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昭眼睛瞪得銅鈴大:「便宜老公?哇——看不出來,不對,能看得出來,又符合刻板印象了,戴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多少有點變態!」
寧好嘴角沉重,笑不出來。
陸昭昭:「所以你們剛才為這個吵架了?他怎麼說?不會想退婚吧?這婚禮還辦嗎?」
寧好仔細回想,這才覺得有點奇怪:「他沒說退婚,他說要是我再和李承逸往來,他就揍李承逸。」
陸昭昭:「還有這種好事?每天讓他揍兩次,大仇得報。」
寧好剛要開口說聞斯峘這人沒那麼簡單,被人叫住打斷。
「寧小姐,你在這裡。」是溫斯特酒店的美女經理,帶著標準的禮儀笑容朝她走來,遞出保溫杯和一盒未拆封的藥,「新郎說你生理期不舒服,讓我找適用的藥。我拿了布洛芬,這裡面灌了40度溫水,杯子是我派人新買的,你放心用。」
聞斯峘?寧好無措地接過藥和水。
和經理簡單寒暄一番,留話說待會兒還有服務人員給她送暖水袋到宴會廳門口,便去別處忙了。
陸昭昭撕開和經理順手留下的巧克力,等她就水服完藥,掰了一塊給她吃,又給自己掰了一塊,好奇問:「便宜老公這是舉白旗示好?」
寧好說不清,那個人琢磨不透。
時間差不多時,雙方父母都到現場,站在宴會廳外分別迎接自己那邊的親友。當然聞斯峘那邊,負責接待的是聞家昌和李路雲,他生母雖然到場,但只和姐姐們坐一起當客人。聞家昌不可能與離異二十多年的前妻出雙入對,前妻也接待不了他社會上那些朋友。
寧好宴會廳一進門的喜慶背景板前與親友一一合影,伴郎互相招呼要去找新郎過來時,聞斯峘冒出來了。
從聞家昌面前走過,被數落了兩句:「結婚自己都不積極!」
聞斯峘沒辯解,只是笑笑,手抄著褲子口袋,漫不經心的笑。
在寧好身邊站定,兩人沒說話上,立刻就有人來合影,拍完照對方說的祝語,也只有寧好答,他無聲無息,好像和拍照用的背景板融為一體了。
第一波賓客輪流合完影散向各桌落座,暫時沒人接上來的空擋。
寂了幾秒,寧好目視前方,話卻顯然是對他說的:「謝謝。」
「少套近乎。」他也沒看她,聲音又硬又涼。
寧好:「…………」
什麼人吶,誰先套近乎的……
她站得近,捉到他的把柄:「你喝酒了?這麼早就喝?」
「不喝笑不出來。」他把鍋往她那邊一甩,提醒她誰讓他不痛快。
寧好又弄不懂他在想什麼了,這是記仇?還是刷存在?
賓客接上來了,沒給她太多時間去思前想後。
整個晚上,寧好看聞斯峘爽快喝酒來者不拒的架勢,估計他要醉,隱隱有些擔心,夜裡房間就他們兩個人,難不成她累這一天還得照顧他?她從小到大也沒照顧過人,半夜萬一搞不定,鬧得全家都來幫忙,那可就丟人了。
儀式無聊乏味,奢華鋪張之下都是些陳詞濫調,
與其說是寧好與聞斯峘的婚禮,不如說是聞家昌一個人的表演秀,光是感謝來賓環節他就演講了二十分鐘。
散場後一行人在霧凇院裡步行回宅院,聞家昌喝多了,又唱又喊蹦蹦跳跳東倒西歪,李承逸不得不半扛著他。
聞斯峘與之相比好多了,至少走路還能走直線。
寧好猶豫要不要攙扶他一下,想到他之前嘴不饒人,又覺得沒必要,稍一遲疑,他大姐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兩個人走到稍前面一點去了。
進了家門,大家鬧哄哄把爸爸安置回房間,屋裡就安靜了,各家歸各家,在樓梯口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