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新樓發售日,這兩棟樓賣得好,江陵南專案就順利周轉過來了,預售款足夠應付下一期建設。因此不能有任何差池。
寧好就怕李承逸精神狀態不穩定,特地加強安保,給所有安保人員打過預防針。
她沒猜錯,李承逸果然衝到售樓現場大喊大叫要見寧好,保安反應迅速,把他帶離了現場控制起來,安排專車把人「押解」到了公司總部。
這位前任總經理最後一點排面也損失殆盡,被一隊保安嚴加看管了一整天。
預售成績喜人,寧好回公司與工程部開短會復盤之前,通知保安把李承逸從總部大樓趕走了。
下午她按時下班,聞斯峘開車到地下車庫接她下班。
從電梯間走出,她先看見拉開車門等她上車的聞斯峘,眼角餘光裡有個人影一閃,她立刻警覺地朝車的方向加快步伐。
李承逸沒有走,候在車庫裝運氣,等她一出現就追過來。
他現在的形象格外嚇人,西裝前襟灑了一道紅酒漬,像噴射狀的血。過度的菸酒消耗與徹夜失眠導致他眼表出血,兩只空洞無聲的眼連眼白都見不到。
早知他擅長發瘋,寧好沒有不繞道跑的道理。
她以最快的速度坐進後座,聞斯峘眼疾手快把車門關上,另一隻手阻住李承逸的靠近。
出人意料,李承逸倒不是發瘋尋仇來的,他哭泣哽咽,酒精的作用讓他站不穩,就快要貼上玻璃:「好好,你下來、我們說話。好好,我放棄,全世界我都放棄,能不能換你、迴心轉意?不,不,我會叫爸爸把公司還給我,公司一定會交給我的,你跟著我不會錯。」
一個簡單的意思,他語無倫次翻來覆去說了好久。
聞斯峘和他持續角力,就快要不耐煩,忍不住給他一拳。
他摔倒在地,努力爬起來又喪屍一般往車門上撲。
幸而地庫裡巡邏的保安注意到這邊的騷亂,已經聚攏過來準備把他拖走。
聞斯峘最後一次拉開他與車門的距離,一字一頓道:「你清醒點,世界從來不是你的。」
李承逸突然像發條轉到底失去動力的玩偶,定在原地停下動作,
茫然地看著聞斯峘。
「你搞反了因果。」聞斯峘鬆開他髒兮兮的西裝,把他往保安身邊推了推,「不是寧好跟著公司走。是寧好挑了誰,公司才會在誰名下。」
李承逸被保安們拖著遠離車身之前,車窗裡寧好已經朝另一側轉開了眼睛。
公司很快就到了寧好名下。
這次股份轉讓完全不需要徵求聞家昌同意。
中秋節前,聞斯峘和寧好帶了些月餅禮品去醫院探望聞家昌。正好在住院部樓下碰上也來探望的聞天朗。
拜會過聞家昌寒暄一陣,聞天朗就拉著寧好說要單獨出去聊聊。聞家昌放他們先走。病房裡只剩下李路雲、聞斯峘,和在打掃衛生的傭人了。
李路雲在大鬧病房的第二個月就回來照顧聞家昌了,她意識到與老頭硬碰硬沒好處,還不如來說說好話哄聞家昌給李承逸再多留點財產。
聽說兩個姐姐在遺囑中都分別得了大約500萬左右的物產,唯獨李承逸梗著脖子一分錢不拿,李路雲不太甘心。
她自己雖然現在經濟還寬裕,但要養霧凇院那麼大棟莊園也花銷大,為此她已經辭掉好多人,再要養著「只出不入」的兒子就有點緊張了。
她也清楚這兒子心高氣傲不會去上班,他跑到他七叔那鄉下去散心,天天踹七叔養的豬解氣。
總在鄉下欺負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