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徐笑大方地擺擺手,「兩塊錢一個,還包郵。」
聞斯峘沒有堅持,停頓了三秒,又說:「幫我也做三個,寫『寧好』名字。」
「哦。我就說。」徐笑意味深長地掃他一眼,「那你是不是得發憤圖強了?寧好說她對成績比她差的男生沒興趣。」
聞斯峘:「…………」
這話是人盡皆知了?
聞斯峘對此不太在意,反正他根本沒打算讓寧好知悉自己的存在。
不過倒是提醒了他,得抽空去處理一下7班那個叫陳致遠的傢伙。
聞斯峘沒傻到在恐嚇一個人的同時去他面前自爆身份。
陳致遠的座位聞斯峘早盯準了。
這周按組調換座位,他剛好換到了靠走廊的窗邊。
午休時分,學生們幾乎都沒回來,教室裡坐著零星幾人。
聞斯峘從開著的窗縫裡把那封信扔在陳致遠桌上,步速不減,走了過去。
沒有人注意到這小動作。
隨後,他繞到對面化學教研組的外牆邊,站在樹影裡,靜待陳致遠出現。
陳致遠回到教室,打開信封,果然也條件反射地推開窗戶,下意識前後檢視是否有可疑陌生人。
聞斯峘轉身從理科實驗樓群間穿過,離開陳致遠的視野範圍,從另一條遠路回了自己班級。
他給陳致遠留的便條內容是:
我只知道是你損壞了寧好的腳踏車,
我有影片為證。
如果你不想我向教導處檢舉,
星期六晚上8點打電話給我,號碼:6257
這個電話號碼是聞斯峘家附近一個自助公用電話亭的號碼,聯絡不到他本人資訊。
星期六晚上七點半,他藉口要去同學家完成一項小組作業出了門。
臨行,他借用了二姐平時上課輔助記筆記的錄音筆。
八點整,電話鈴聲按時響起。
聞斯峘拿下聽筒,沒有發出聲音,只把錄音筆放在聽筒和自己耳朵之間。
對面遲疑須臾,先沉不住氣:「我是陳致遠,你是誰?」
「烏鴉。專給你帶來不祥的預告。」
耍什麼冷幽默!陳致遠一時無語。
「…………你想幹什麼?」
「明天按天氣預報,從下午到晚上都是大到暴雨,九點整,你在高一(2)班和高一(5)班之間的廣場正中間去淋十分鐘雨,面朝學校鐘樓,你看得見時間。我就這個要求。」
「你有病啊?」
「我只是和你一樣喜歡惡作劇。你扎破寧好的腳踏車胎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惡作劇嗎?」
陳致遠沉默了。
聞斯峘慢條斯理地說:「如果你不是惡作劇,而是企圖製造車禍,我可就要向校方報告了。」
「不、不不。」陳致遠慌張否認,「我也只是開個玩笑。」
他又天人交戰了幾秒,聽起來只是淋一場雨,沒有太大損失。
九點還沒下晚自習,在教學區廣場上淋雨可能引來圍觀,但星期天晚上學校沒有老師,只有全體高一學生和部分高二住宿生,事後被問起來只要胡謅些「行為藝術」的理由皆可揭過。
反正學校裡青春期男生幹奇怪荒唐事的層出不窮。
權衡利弊,他做了決定,再次跟對面確認:「如果我做到了,你就放過我?」
「我言出必行。」聞斯峘沉聲道,「不過你也要遵守約定,十分鐘,不管誰去勸阻,少一分鐘都不行。」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