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問:「為什麼要開車來?」
他邊走邊說:「開完會突然特別想你,買機票趕飛機也麻煩,江城有雷雨, 還不知道能不能飛。而且我想讓你高興一下, 不是得開車裝銀杏葉嗎。導航上寫著八小時就能到,但我在前一個高速口下錯了,繞回高速又花了時間,還好,還算順利。」
便利店也沒什麼好酒,只有廉價伏特加,寧好嫌口感差,又拿了檸檬茶和橙汁:「我來調雞尾酒。」
「你還有這才藝?看來去夜店鬼混得多。」他慢慢跟在她身後穿過貨架,心裡有暖流,這好像正常小夫妻在便利店採購家用。
寧好回頭白他一眼:「我去得算少了。吃過一次虧, 應該是你送我回家那次。第二天昭昭把我訓了,說『還好帥哥正派把你送回來, 萬一被撿走了多危險』, 我們倆都挺後怕的, 後來我不敢單獨去夜店,要去也和昭昭一起。」
「你是被撿走了啊, 被那個誰,姓邵的。」
「他嗎?怪不得他後來有點躲我,是被你恐嚇了!」
聞斯峘不緊不慢地笑著,該不該說寧好對自己挺包容,發現他那麼多缺乏邊界感的過往,她還真說習慣就習慣了。
兩人走到櫃檯前,他說:「我要點關東煮,晚飯只吃了根服務區的烤腸,你要麼?」
「我吃飽了。早知道給你留點水餃,那餃子還挺好吃。」
「明天再點。我明天不走。」他自然地聊天,不動聲色,從架子上拿了盒安全套,放櫃檯上。
寧好臉皮薄,臉唰的就紅了,低頭掩飾,懷疑一會兒收銀員掃到這個會打量她,而他要點關東煮還得耗點時間,乾脆逃避:「我出去打個電話,你慢慢來。」
聞斯峘笑眯眯,目光一直跟著她走到門外,點單時短暫收回來一眼,很快又看出去,捨不得分神。
寧好很容易害羞,床上那種事她只會私下跟他說,只要有第三個人在場,她就會像小老鼠到處找地縫。
當然,這不包括她聽長輩們談論生孩子,大家說起這個話題都整得和從肚子裡挖走個結石似的,非常醫療,非常學術。
寧好確實是在打電話,跟陸昭昭分享她的快樂:「他送了我一車銀杏葉!整整一個後備箱!」
「這季節能有銀杏葉?」
「是標本。他儲存下來的。」
「哼——那我承認他是個好人。」陸昭昭評判人的標準也是挺神奇,「明年我要送你兩車!」
好勝小昭還惦記著她給寧好攢一大袋銀杏葉的記錄被打破了。
店門口音樂聲叮噹,聞斯峘拎著東西出門,手掌搭她腦袋上:「走了。」
寧好和昭昭說拜拜,把電話掛掉,想起剛才那茬,有點埋怨他的語氣:「你來之前連安全、用品都不帶?」
「我又不是專門來找你幹這個的。」他氣定神閒,吃著關東煮。
「那你不要買!虛偽!」
「來都來了,總要找點事情做。」
「愛情變質了。」
路燈下,他放慢步速並肩和她走在街上,偶爾攬一下她的腰,雖然她宣告過吃飽了,卻還總想和她分享,餵到嘴邊求她咬一口:「最好吃的就是這個筍。」
夜還很長。
寧好嘗試了雞尾酒的初次研發,兩個人碰過杯,覺得味道還不錯,她又躍躍欲試,開始挑下一種口味。
他無所事事,在房間裡閒逛,跟她的小金魚進行單方面友好會晤,經過觀察,發現問題:「你的魚好像抑鬱了,它兩眼放空一動不動在發呆,不跟人交流,也不像死了。」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