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
這些年裡,夏莫已經將莫大娘家傳的那些古書看完吃透。莫大娘祖上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傳下來的東西十分詳盡,自身的傳承十分完整不說,對諸多門派的核心秘法也有記錄,更有數不清旁門邪法。而莫家的傳承頗有博眾家之長之勢,正邪難辨,學來不易,卻威力非凡。只可惜後人沒落,到了莫大娘這裡是半點天賦也沒有,白白便宜了夏莫這個外姓之人。
鬼奴,正是諸多旁門邪法中的一種。莫家傳承中亦有煉製鬼奴的法子,不過,經過先祖改良,由邪法結合正派秘術,莫家煉製的手段非常高明,眼前這鬼奴煉製的手段,在夏莫看來,只能說是簡單粗暴不入流。
如今的夏莫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了,他已經能夠很好的收放自己的氣息,通常情況下,只要他不刻意顯露,他身上非同尋常的氣息已經很難被鬼怪妖物們感知。
就如此刻,在這隻厲鬼煉成的鬼奴眼裡,夏莫就是個軟弱可欺的普通人,比起其他煞氣深重的考生,夏莫身上的氣息乾淨得就像一盤擺在桌上精心烹調的大餐,誘人,且可以隨意食用。
然而,不知為何,被這盤‘大餐’抓住,它竟一動也不能動。‘大餐’甚至還饒有興致的對他評頭論足,“這不是茅山派的手法啊,路子有點野,手段也糙,用活人煉魂,特調處應該不會招攬這種玄門渣滓吧?”
正在這時,鼠寶化作一道銀光衝到夏莫面前,口吐人言:“老大,老大,不好了,山上不知從哪兒冒出好多厲鬼,它們正在追殺其他考生。”
聞言,夏莫嘴角勾了起來,露出今天第一個真正的笑容來:“有點意思。”
此刻,王軍正在拼命閃躲,就算他曾經跟一個變態殺人狂單打獨鬥,在荒山野嶺周旋數日之久,也沒有這麼狼狽過。
真他媽活見鬼了。
真,見到,活的鬼了。
媽的,特調處這考核未免也太狠了吧?真不知道那些前輩是怎麼考過的。
別說槍了,就連匕首都沒配一把,當然,就算配了,估計也沒什麼卵用。唯一還有點用的就是藏在揹包最下面的那張符了,可是被眼前這厲鬼抓了好幾下,符紙已經殘破不堪,再來兩下只怕就要廢了。
王軍矮身一滾,堪堪躲過迎面抓來的鬼爪,可他還來不及喘氣,厲鬼已經張著血盆大口撲咬過來,一瞬間,王軍的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猛地將殘破的符紙貼在厲鬼腦門上。符紙微光閃爍,厲鬼以一種扭曲的姿勢,頓在原地,王軍連滾帶爬從厲鬼身下爬了出來,還來不及喘氣,背後憑空伸出一隻鬼手,利爪衝他背上狠狠一抓,霎時間,破爛的衣衫下,露出幾處森然白骨,皮肉翻滾,血頓時浸溼了他整個背部。
王軍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就在這時,貼在另一隻厲鬼頭上的符紙再也支撐不住,自燃成一撮灰燼,消失在無邊夜色當中。
厲鬼扭動身軀,嘎吱嘎吱站起來,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張著血盆大口,朝著王軍飛了過來。
王軍拼命往前跑去,下一秒,卻被一堵無形的牆給堵住,再無路可逃。
兩隻厲鬼迅速靠近,王軍下意識雙手抱頭,護住自己最重要的部位。到了這一刻,王軍已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只怕考試發生了什麼意外。
要死了。
他腦子裡空茫一片,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預想中的痛苦沒有到來,他不由抬起頭,憑藉著手電筒早已變得微弱不堪的光芒,只見那個被他懷疑了一整天走後門的少年,輕描淡寫的將那隻把他追得無路可逃的厲鬼抓在手裡,輕輕一撕,那厲鬼竟如紙折成的一般,被他撕成了兩半,眨眼便消失得一乾二淨,彷彿從未出現過。
真·手撕鬼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