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知道蘇綺在想什麼。
拿到那支冰淇淋的時候,蘇綺隱約有一種夢碎的感覺,忍不住憎恨:救她的為什麼不是childe?一起吃雪糕的為什麼也不是childe?
本港隨機出街的雪糕車,蘇綺在心裡把它譬喻為遇見流星,不b流星那麼罕見珍貴,是有好b看流星的絕美回憶。
曾經和childe一起逛中環,總是遇不到,總是遇不到。
後來他學會駕駛,便說要帶她開車大街小巷地找,寶珍唾棄他開平治轎車追雪糕車,好痴好傻。可一顆腦袋掛著兩隻辮子探出車窗,她盯得b誰都認真。
終於在太yan落山時停下腳步,childe用英文從頭到尾讀下來四種雪糕,落在最下面價格最美麗的珍寶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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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不就是他的prebsp; pearl?
除此之外,溫謙良再買一隻冰淇淋,兩人靠在車子旁,一口雪糕、一口橙冰,灣仔傍晚粉紫se的天空,接吻都是兩種甜味疊加,濃情翻倍。
可眼下只有唐允。
浪漫無邪的場合,碧空如洗,只差了那麼一點。
羅曼蒂克被惡毒的紫外線謀殺掉,屍t都不剩,埋葬於無形,蘇綺只看得到現實。
一波三折的午後,她彷彿耗光了的電池,沒了心思去旺角花墟——贈阿詩鮮花cha瓶的事宜只能以後再議。
回廟街的路上,蘇綺識趣地坐在了副駕位,唐允等交通訊號燈的時候動手碰她,非要看她額頭上的疤痕,真討人嫌。
蘇綺無奈給他講:“我有在做祛疤,已經快看不出來,你不要弄亂我髮型。”
他是幼稚園裡的壞男孩,聞言非要伸手把她頭髮抓得更亂,“肥番味道重,反正你回去也要洗,還講什麼髮型?”
蘇綺咬牙沉默,絕對不要再理這個瘋狗,你理他一句他就能多講十句。
車停在廟街路口,她下去後唐允把人叫住,卻是滿臉正se,“不要告肥番的狀,我老豆還不願意動他,你想報今天的仇只能靠我,清楚嗎?”
蘇綺明白,唐允的意思是他早有打算,提醒她不要壞事。而她要做的事情那麼多,有人開口幫她解決肥番,何樂而不為。
“你當我是天真學生妹,被欺負還向老師告狀?”
唐允點頭,手臂探出車窗,拽她纖細手腕,“晚上等我。”
“……”蘇綺試圖掙脫,“太子爺去夜總會玩,還回來找我做什麼?”
“你吃醋?我現在只有個你,不要鬧太過。”
他所謂的只有她,還要加上限定詞,確切地說應該是“目前暫時”只有她。她隨時會被out出局,又分分鐘有下一位靚妹補上。
蘇綺清楚得很。
她見唐允咬住自己不放手,冷臉哼了聲算作答應。
唐允再度啟動車子的時候,莫名想哼歌,不禁感嘆:本港又有一位為太子爺痴迷傾心的傻nv。
沒辦法,只怪自己生得太靚。
阿詩在樓上睡覺,隔壁竹館的阿叔見她回來說道:“阿詩讓我帶話,kk找你。kk是哪個?”
她笑了笑沒答——kk,康嘉茵。
蘇綺本不想和康嘉茵扯上什麼關係,可她鐘意閒來無事就卜一卦,或者給蘇綺大額鈔票讓她算命。粵劇攤仍舊在唱,拜她這個活招牌所賜,陳生只讓最小的尚且不能上臺的弟子唱幾段,既能練嗓又有錢賺。
蘇綺覺得康嘉茵才是徹頭徹尾的傻nv,或者說太天真。太天真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更不要說在廟街。
勸過她:“命這種東西不應當常算,一算少三年呀。”
康嘉茵不管,非要買心安——可蘇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