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亦琛打算走,蘇綺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願意幫我?”
他輕笑一聲,“貪圖功業。”
鍾亦琛30歲做到別人40多都不一定爬得上的總警司,從小到大被講靠老豆已經不是新鮮事,轉職到icac算新開始,有人混混度日,也有人為權為勢,眾生百態而已。
蘇綺若有所思地點頭,在他走遠之前道謝,“多謝你幫我救下毛姑。”
鍾亦琛擺擺手,“不要再給我寫信。”
接著融入廟街稀兩人群,不見蹤跡。
蘇綺卻覺得好像烏雲破洞,前路有所盼望。
阿詩剛在附近用過早茶,看到蘇綺,上前拍她肩膀,“大清早發呆?”
“年尾好疲累,最近又覺得手臂疼。”
隔著外衣摸了摸左手臂,空蕩蕩的,缺一隻鐲子。
“你現在有太子爺嘛,不要做事了,他養得起你。”
“你是幾歲阿詩?居然勸我被男人養,是不是你也拍拖中,嚮往師奶生活。”
能做到老友的關係,一定存在相通觀念,她與阿詩皆心知肚明,即便再累再苦也不能把希望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
差別只是:蘇綺從頭到尾清晰理智,阿詩嘴上講渴望,又很快醒過來——不如靠自己。
兩人打鬧著往輿樓走,閒時講閒話,還算愜意。北仔在門口不知等候多久,看到她們走近露出一笑,風雨不變。
1993年12月29日,農曆十一月十七,彌陀誕辰,寶蓮禪寺天壇大佛舉行開光儀式。
蘇綺陪唐太上山,一身高定套裝,戴遮大半張臉的墨鏡,貴氣逼人,今非昔比。唐允攬她肩膀,神色略帶不耐,唐太始終掛著笑臉,內心不知多欣慰。
冗長又枯燥的儀式過後,他親自去捐獻鉅額香火,臉色冷冽,唐太與蘇綺在涼亭小坐休息,放眼看過去只覺得是貴婦婆婆帶兒媳朝山進香,好溫馨的場面。
“每次上山都陰沉個臉,他不鐘意人多,我知道。”明明在嗔怪,語氣又滿是寵溺。
蘇綺說:“他這次主動要來,我沒有強求。”
唐太撫她的手,“藥有沒有按時吃?還要去做中醫調理。”
上次住院時她介紹的醫生,蘇綺勉為其難地去,不算認真吃藥。
“有的,您不用掛心我。”
唐太目光深遠,兩人坐在這裡還能看到遠處木魚峰上的佛像,雲煙繚繞,禪意悠然。
“亭哥同我講,他最近有在過問弘雋的事,我們兩個好欣慰,終於等到這天。”
蘇綺心裡一沉,唐允自然沒有跟她提過這些。
“是好事情,新年馬上要到,他又漲一歲,定會更成熟。”
唐鄭敏儀盯她許久,看唐允暫時不會回來,才緩緩開口,“阿允在外面還有沒有人?”
蘇綺不解,遲疑地答:“我不知這些,他想有我也管不住。”
“不管他有沒有,你總是不一樣些,我交你一句安心話,如果有可能最好懷個仔,別的你不用擔心。”
“懷……”蘇綺剋制著心裡的震驚,徹底被唐太弄暈,搞不清楚她含義。
“他年紀也不小,早點做daddy總不是壞事。”
還是為了那位放蕩的太子爺,蘇綺在心裡冷笑。
氣氛詭異之際,唐允拿著張香火單回來,兩人收聲,看他遞給唐太。
“那位老師父親自寫的謝辭。”
十萬鈔票換一張紙,痴仔都知道不划算的生意。
中午用過素齋後唐太要聽住持講經,賓叔提早放元旦假期回廣東老家,今日只唐允開一輛車來,蘇綺便和他在寺廟裡閒逛殺時間,等唐太結束後一起下山。
尋個僻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