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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悄然而至,跨年夜唐允定要組局熱鬧一番,蘇綺無奈陪他一起,treebar樓上的包廂——恰巧趕上週五,樓下已經嗨成一片,經理來回巡視,生怕漏掉食丸仔。
包廂裡雖然同樣吵鬧,但總比外面卡座好得多,蘇綺坐在一邊偶爾飲酒,唐允把人撈到懷裡耳語,“你要不要點歌?”
蘇綺搖頭,“聽他們唱就好。”
他把她單隻手臂的袖子推了上去,似是撩撥地胡亂撫摸,絲毫不顧慮旁人,堂而皇之與她耳鬢廝磨。
“下次叫我阿媽再給你選一隻鐲,你原來那隻也有些大。”
蘇綺全身都忍不住發麻,尤其一顆心,他今夜有蠶食人的耐力,舉止與語氣都寫滿折磨,1993年的最後一夜,太奇怪。
“上次唐太送過我一隻。”
“隨意戴,壞掉再買給你。”
蘇綺同他湊近低語,呼吸打在唐允耳朵上作癢,“痴線,玉碎意頭差。”
他低笑,把人全部佔有一般圈在懷裡,頭搭在她肩頭,心不在焉地聽別人唱歌,忘記唱的是什麼,也不在意是鄧麗君還是甄妮。
短暫心安,什麼都不必思索。
忽視那句“問這快樂為何來去如飛,像那天上白雲乍離乍聚”。
蘇綺被他黏得發熱,正要嫌棄地推開,唐允說:“去年今天,我在外面卡座,被那位詠琳的四眼仔男友險些一刀戳中心臟,阿正現在還有刀疤。”
她忍不住白他,“是凱琳。”
“你怎麼記這樣清?”明明還在咧嘴笑,口是心非,“不要呷醋,我不鐘意。”
蘇綺百口莫辯,她只是記性好,天底下又有幾個像他一樣睡過了都不記得對方名字,倒也是,露水情緣太多,好隨便的一個爛人。
用手掐他腰間的肉,語氣低狠,“你好髒,我不鐘意。”
他講帶顏色的話,笑意更深,“隨時歡迎你給我做清潔。”
蘇綺扭頭問他,“怎樣算給你做清潔?”
滾水澆身、硬毛刷頭從首刮到尾的話,倒是可以提上日程,她願意親自動手。
沒想到他捏她一張臉,手指抿上唇瓣,蘇綺親眼看到他喉嚨微動,好像已經爽到。
“用你這張嘴……”
“s,收聲。”
趕緊喊停,生怕下一秒這位靚仔再講出什麼驚人言論,他不要臉不要緊,她還要。
十點鐘剛過不久,他那些狐朋狗友越玩越嗨,阿正也融入其中,閉塞的空間裡蒸騰著,煙熏火燎,蘇綺吸菸多年都覺得眼睛酸澀,難以忍受。
扯掉唐允嘴裡那支菸按滅,全港敢掐太子爺香菸的也只有她一位。
“做什麼?”唐允問,即便壓抑著仍有短暫的不快與冷漠,他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兩天。
蘇綺立刻轉變策略,柔生生地湊過去覆上他肩膀,低順在耳邊說:“我們去戲院看電影,好不好?”
她居然這樣乖巧地問他好不好,大概一年也只有這一次,只是不知道今天用的是1993的份額還是1994。
唐允狠狠地在她臉頰印上一吻,“好。”
銅鑼灣戲院,幾步路的距離,不必開車,蘇綺掃視了一遍在映電影,選了那部《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唐允不置可否,默默拿出錢包買兩張戲票。
沒想到全程不到兩個鐘頭,他一直在黑暗之中揩油,完全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影片上。蘇綺起初試圖說服他,唐允是最無賴又不服管訓的一位學生,非要逆iss蘇的命令而行,iss蘇放棄拯救迷途少年,任他手放在自己身上,保持安靜就好。
一百分鐘以後,猝不及防結局,滿場的人走出黑暗,唐允如同千萬拍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