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沒想到那天唐允走後,大半個月沒再出現在她面前,日子平靜、心情順暢,不禁覺得廟街窄窄一方天空都風輕雲淡許多。
期間她主要見的主顧還是唐太,夾雜著一些找上輿樓的小事,無外乎卜卦算命、y宅yan宅。
正值清明,蘇綺同唐太權衡了下決定還是在鄭婆的墓旁邊再購置兩間格位,算作安葬她落掉的那兩個仔。唐太戴著墨鏡站在一邊,面se嚴肅,蘇綺燒了些東西送下去,又發自內心地說了些吉祥話,此事才算作罷。
沒安生兩日,弘社在九龍塘那邊新設了個倉庫,五號碼頭到貨,除了見不得光的東西以外,新增了幾十個木板箱。
原本葵涌碼頭附近的倉庫放不下,唐協亭親自選的地方,九龍塘,位置便利,貨品下一步不管運到本港哪一處都不會太麻煩。
唯一的缺點是——那塊地出了名的風水不好。
都說是87年鬧gu災的時候,gu民聚集在此處自殺,好好的一塊地就這麼給毀了。
唐協亭自認命y,非要吃準這塊地,覺得只做倉庫便沒那麼大影響,有人私下告訴唐太,唐太不禁勸說幾句。
結果差事又落在蘇綺頭上。
賓叔來接她,去的是弘雋大廈,她一路上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心情複雜。
賓叔開幾十年的車,十分穩重,見蘇綺放下車窗吹風,以為她緊張,還開口安慰。
“老闆脾氣很好,只是看起來嚴格。”
她還真沒聽過誰說唐協亭脾氣好,“我在廟街長大呀,賓叔,可不是這麼講唐三爺的。”
賓叔提點她:“見到老闆不要叫三爺,他不鐘意聽。”
至於脾氣x格的好壞,“真正能惹老闆動怒的人,全港只有太太和少爺,你不必擔心。”
蘇綺明知故問:“為什麼不鐘意被叫三爺?”
“沒什麼可講的,弘雋正經企業,當然只有老闆。”
蘇綺笑笑,謝過賓叔。
心裡則在冷哼,唐協亭謀財害命,借蘇世謹大半輩子心血開闢的船路運輸白粉,又有溫至臻收購蘇氏後分他一半gu權作綁票酬勞。gu市風波過去,他踩著無數人的屍t爬到現在位置,好不輕鬆。
再等到他足夠有底氣把弘社黑se產業徹底切斷,從此本港只有唐協亭唐總,再無弘社唐三爺,好一齣美夢成真、大佬洗白。
唐協亭初見蘇綺,印象不算好。
唐太也在一旁,偶爾說兩句話,蘇綺把握著自己的態度,不卑不亢,也沒有過分諂媚,但唐協亭就覺得心裡不舒坦,說又說不清。
“你姓蘇?”
蘇綺神se如常,“是的。”
“家裡還有什麼人?”
“都已經不在了。”
唐協亭搭在旁邊的手指意味深長地敲了敲,她笑著繼續說:“我阿媽三年前在療養院去世呀,她算了一輩子天機,jg神都不大好了,尤其年輕時被衰仔騙,老豆是誰我都不知,也就留下了個姓氏,負心佬。”
“她等了半輩子,後來終於徹底si心想給我改姓,我都二十多歲了,太麻煩。”
說著還搖了搖頭,很是嫌棄的樣子。
蘇綺知道,唐協亭定然不會全信,但沒關係,她前前後後準備了六年,廟街那麼大的地方,所有的訊息傳播都來自茶餘飯後的談資,她早已經為自己的謊言做好鋪墊。
唐鄭敏儀安撫x地拍了拍唐協亭手臂,唐協亭不願再多說,“剛食過午飯,有些乏,讓阿賓送你去九龍看看,想好怎麼化解再彙報給我。”
說著對蘇綺擺擺手,她看向唐太,見唐太點頭,無聲出了辦公室。
唐協亭隨意躺在沙發裡,閉目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