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社有點事,阿正拿不準主意叫我去看,你先回。”
蘇綺聞言挑眉,看唐允今天一副中環精英人士的打扮,接下來做的事情用腳趾也想得到:弘社嘛,走私販毒、懲處叛徒,總歸跑不開見血損陰德的差事。
弘雋老總下班後還要身兼數職,都是為了謀生,感人至深。
看他開車載阿正駛遠,蘇綺戴上墨鏡,低調過街,本想打電話約鍾亦琛見面——上班後終於甩掉北仔這隻尾巴。
溫謙良從九龍回來路過弘雋大廈,瞥到熟悉身影立刻調轉車頭,他絕不會認錯她。
蘇綺看著溫謙良從駕駛位下車,甚至禮貌的幫她開啟車門,歪頭笑笑,從容坐進去。
她先一步開口:“唐允有事,我本想約你,沒想到這樣湊巧。”
不知他是否相信她這樣講,笑容倒是沒變,語氣有些風涼:“我還以為你忘記我。”
“怎麼可能忘記childe。”
她好像太久沒見過他,也正因為隔了這麼久,她更加理智了。
不知該歸為從唐允那裡得到了一些類似愛情的東西作為彌補,還是歸為她終於徹底清醒到確定與childe毫無未來。
走進珍良茶室的瞬間,她內心情感翻湧,兩個人還是小朋友時初次在茶室吃一份甜品,名字都已經忘記,卻根深蒂固地認為茶室裡的食品最美味。
相約將來要開一間寫上自己的名字,為珍與良誰前誰後爭論不休,結果當然是他敗下陣來,定下“珍良”。一定要在最旺的街,見方匾額高調,字得是北魏體,大氣又利落。
十幾二十年過去,只剩他一個人守著。
打斷傷感的是北仔的電話,他問:“阿嫂你在哪?”
“我遇到朋友,在飲茶,等下自己回去。”
北仔今天語氣有些消沉,顯得冷淡又執拗,“那你同允哥講一聲交差,我就回去。”
她被他結束通話,滿臉疑惑,短暫猶豫後還是決定給唐允打一通電話,向溫謙良投了個放心的表情。
唐允接通很快,背景音是四九仔被打的哀嚎聲,她就知道他不是去做體面差事。
“有事?”
“我同溫生在一起。”
他不講話,又沒結束通話。
她把聲音放輕,坦率地說:“恰好遇到而已,很快就回去,好嗎?”
似是懇求,蘇綺自認語氣卑微,唐允同樣感覺得到。而溫謙良表情複雜、滿心扭曲,叄個人誰都不好過,也不知道這樣的現狀達成誰的夙願。
唐允冷聲回答:“隨便你,我做事了。”
果斷收線,蘇綺暗自鬆一口氣。
她抬頭朝著溫謙良淡笑,雖然他覺得更像假笑。
“他要我坦誠,我就坦誠給他看。”
溫謙良陳述事實:“pearl,弘雋相安無事,難到你要蓄謀到嫁給他才能報仇?”
蘇綺搖頭,語氣肯定,“不會。”
她已經知道弘社見不得光的貨都是走弘雋的賬,正戲才剛剛開始,這些話不能跟溫謙良講。
“childe,不管你信不信,我有預感,一切都快結束了。”
溫謙良說:“等一切結束,我送你出國?”
蘇綺突然發難:“childe,你為什麼總想我走?你在怕什麼?”
溫謙良臉上閃過錯愕,又似是受傷,隨後說道:“我怕你有事,想你安全,還能有什麼。”
她變太多,他已經摸不透她。
蘇綺有點懷疑,懷疑他是不是在擔心自己對溫至臻下手。
“childe,我保證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溫謙良又帶她去了樓上最裡面的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