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言更能看出此人雖然乍看刀法大開大合,但並不算特別熟練——頃刻間對這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
這人多半就是金家隱藏的弟子了。
謝妄言見狀也不再猶豫,捏著法訣,他欺身而上,從背後抽出大刀。
刀鋒上瞬息出現無數火花,而這火花在他的劍法加持下直接匯聚成了一道奪命紅蓮,在這人頭頂散開,紅蓮花瓣落下直接形成了火光的籠網把這人困住。
一擊得手,他也不貪戀,直接往後退開。
而他只聽到那人一聲嗤笑,緊接著長刀破開火光,那修士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謝妄言的眼前。
他眼底戰意迸發,但或許是想起了什麼,最後也只是收斂了嘴角的笑意。
緊接著假裝不敵,被那火光瞬間侵蝕全身。
待到火光消失,謝妄言只看見了衣衫變得有些破爛的修士,他臉上也有些細小的傷口。
「我贏了。」謝妄言故意道。
然後看著眼前修士眼底有些不屑與譏諷,似乎在暗地裡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自然是姑娘贏了。」
那修士道。
謝妄言看著他拱手便要離開,立即開口,「……你是有什麼法寶嗎?」他狀似不解地詢問,「怎麼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那人轉頭,眼底好像沁了毒一般。
但似乎還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才勉強維持了臉上的表情。
「是有些護身法寶。」
說著便再也不回答謝妄言的問題,跳下了比武臺。
……
另一邊,雲逸雁使出鞭法,能感覺到與自己對戰的這名修士處處有留手。
乍看不敵自己,但一切都彷彿在對方的預料內,頓時就明白對方大約高出自己至少一個大境界。
他目光停留在了對方手上片刻,能感覺到對方使出劍法時,雖然看起來凌厲,卻又不是特別熟悉……小心用長槍的人。
雲逸雁想起了謝妄言在房中對自己的提醒。
在聯想到幾日前,他特地詢問自己,修真界還有誰姓金——連段山金家便擅長使用槍法。
那日他便猜測桑梧洺的目的既然不是百花門,那就另有其人,現在看來恐怕對方所圖的就是那個金家。
他看著對方用近乎戲耍的態度,輸了這場比試——
「承讓。」雲逸雁懶洋洋地拱拱手,擺出了一副紈絝大少的模樣。
那人只是看著他,然後突然道,「……他確實可恨。」
「誰?」雲逸雁假裝不知。
那人只是笑了下,「你知道我在說誰。」說完便不再與雲逸雁交談,而是乾脆地離開了比武臺。
雲逸雁沉下臉,他目光沉沉地看向了遠處桑梧洺——或者說城主所在的位置——然後才不甘心地移開了目光。
他這番作態當然也被其他人看在了眼底。
……
金川烏知道自己才築基期,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當然不算什麼。
但他卻沒想到這次的比武招親對手居然這麼難纏,險之又險才贏了對面那個人之後——他卻總覺得那人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舒服。
一定要說的話,那不是看對手的目光,而是看什麼囊中之物的審視。
——是看死物的眼神。
他莫名感到一陣心慌,在那人下臺之後,視線下意識看向了遠處舅舅的方向。
然後甩甩腦袋,最後還是先離開比武臺再說。
……
桑梧洺只是看著臺下這同一時間開始的三場好戲,十個比武臺的比賽剛剛結束,他身旁放著玉梔子,他順手拿起了一朵,「沒想到……花仙城裡居然有這麼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