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晏卿洲說。
說完不等謝妄言反應,便拿過他手中的帕子,然後一隻手抬著謝妄言的下巴,另一隻手則用帕子輕柔地擦去謝妄言臉上塗抹的藥汁。
他手中的帕子乃是價格昂貴的鮫紗。
觸手輕柔彷彿第二層肌膚一般,即便是用力擦拭在臉上,謝妄言都有種晏卿洲的指尖在指尖觸碰自己肌膚的錯覺。
並且或許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
對方的臉也離得自己很近。
伴隨著薰香的呼吸讓謝妄言頓時有些暈乎乎的……他盯著晏卿洲的眼睛,最後還是移開了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大美人湊這麼近,對他這樣的清純男大來說殺傷力確實大了點!
晏卿洲看著謝妄言避開自己目光的動作。
他的手慢慢的摩挲著對方的臉頰,似乎因為自己與他並不相識,他眼底有些尷尬,耳垂也泛起紅暈。
而伴隨著那一點點的藥汁被擦去,那如同新雪一樣的肌膚慢慢呈現在了晏卿洲的眼前。
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找到了一個蒙塵的寶物,又親手擦拭梳洗,讓它重新煥發光彩,重見天日讓世人痴迷的感覺。
晏卿洲臉上依舊帶著溫柔的笑容,只是看著謝妄言被自己慢慢擦去了藥汁的臉頰。
興許是他的動作重了一些。
新雪一樣的肌膚上,出現了仿若雪後紅梅的痕跡。
「抱歉。」
他輕聲說,「好像手重了些。」
他原先就是捧著謝妄言的臉,他身量高,雖然看著風光霽月不食人間煙火,但其實無論手掌以及骨架都比尋常人更高大一些。
他的手掌近乎可以包裹住謝妄言的半張臉。
只要再往下一點,就能掐住謝妄言的脖子——他目光在謝妄言的脖子上停留了一瞬,然後鬆開了對方,把手帕放入到了謝妄言的手中。
「還是你自己來吧。」
謝妄言聞言立即往後退了一些。
他尷尬地轉頭,接過晏卿洲手中的帕子,實在不好意思說,剛剛晏卿洲輕輕柔柔替他擦臉的時候,自己感覺還蠻舒服的。
有種在做面部spa的感覺。
他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泛紅的耳垂,然後咳嗽了下,「行,我自己來。」
只可惜這兒沒鏡子,謝妄言回頭看向了身後的湖泊,他們在邊緣,按理說不會遇到什麼高品級的兇獸,應該還算安全——他想到這兒,便稍微彎腰,對準了仿若鏡面一樣平靜的湖泊。
湖泊下的水草清晰可見。
水深最多不超過2米。
這深度確實不太可能出現什麼兇獸。
他想到這兒,乾脆對著湖泊擦起了臉上的藥汁……可餘光卻看見了水草下一閃而過的尾巴。
謝妄言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就聽見有東西破空而來的聲音。
抬頭一看,便發現是葉淮淵已經到了。
他踏劍而來,那一瞬間才讓謝妄言有種自己真的在修真小說裡的感覺。
對方御劍而下,直接跳落在地面,本命劍也被他收入到識海之中。
葉淮淵不說話的時候,氣質猶如利劍一樣,冷硬鋒銳,是十分英俊的長相,他嘴唇偏薄,不笑的時候更是極為薄情的長相,瞧著便像是會辜負真心的寡情男人。
謝妄言剛想感慨——這才是我心中的劍修!
就看見葉淮淵露出了大驚失色的表情——
「你臉怎麼回事?!」
「又紅又黑又黃的。」
「被東西咬了嗎?」
謝妄言:「……」
晏卿洲:「……」
「他臉上的藥汁有些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