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說:“你信不信我可以每次都押中贏的蛐蛐?”不等他回答,她便讓身上的兩個蛐蛐下了來。她蹲下,指著左邊的蛐蛐說:“它贏。”
兩個蛐蛐鬥了起來,果不其然,左邊的贏了。
第二次阿媚押了右邊的,果然右邊的贏了。第三次阿媚又押了右邊的,仍然是阿媚押中了。接連數次,隨著阿媚淡定地揮斥方遒,問深原本呆滯的表情變得豐富起來,他語氣輕快地道:“好……好厲害!”
阿媚今日目的本就是在這個院落裡查詢雲川的氣息,見問深上鉤,微微耍了下心思,讓蛐蛐跳到了屋外。
她跟著跑出去,問深也跟著出去。
幾個侍婢見狀,也趕緊跟上腳步。
藉著兩個蛐蛐,阿媚花了兩刻鐘將院落的角角落落落都仔細探了一遍,只可惜沒有半點雲川的氣息。她有點失望,也不操控那兩隻蛐蛐了。得了自由的蛐蛐,很快便消失在草叢裡。
她轉過身,撞入問深滿是崇拜的雙眼。
她不由有些詫異。
她跑得不慢,那幾個侍婢追得氣喘吁吁的,如今還沒追上來呢。沒想到這個病弱的少主居然一步不落地跟上了。他說道:“你好厲害!好厲害!好厲害!超級厲害的!你是誰?是新來的姐姐嗎?”
先前□□主都不知道自己的兒媳長什麼模樣,這個看起來心智如孩童的少主果然也不知道。阿媚心底倒是好奇了,依照雪枝的說法,命閣千金肯定不少,怎麼偏偏就挑上雪枝了?
不過心裡想歸想,阿媚還是微微一笑,說道:“我是你還沒有過門的夫人,雪枝。”
沒想到問深往後退了幾步,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然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直說:“你騙問深!問深的雪枝不是這樣的!”
阿媚一怔。
他反應有點激烈,嗓門也漸漸變大:“你不是雪枝!你把我的雪枝藏哪兒了?”
她說道:“我就是雪枝,你憑什麼說我不是雪枝?”他說道:“你就不是雪枝!”阿媚又道:“我就是雪枝,你以前都沒見過我,你怎麼能肯定我不是雪枝?”
他扁嘴說:“問深見過雪枝!”
阿媚心中咯噔了那麼一下,又把雪枝罵了千百遍。敢情雪枝早已知情卻一直隱瞞,活脫脫地把她推向火坑!眼見遠處出現了侍婢的身影,阿媚鎮定下來,道:“可我從來沒見過你。”
“你不是雪枝,肯定沒見過我。”
這痴兒關鍵時候腦袋還蠻靈光的,她又問:“你為什麼說我不是雪枝?”
他倒是老實:“雪枝身上有一層紫色的光!你沒有!”
紫色的光?雪枝是尋常人,身上又怎會有光?她正詫異,此刻越來越近的侍婢身後還多了一道人影,正是前幾日見過的城主問天,阿媚擔心被戳穿,連忙說道:“我以後教你鬥蛐蛐好不好?”
他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
阿媚又說:“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能和別人說我不是雪枝這樣的話。你如果不答應,我讓你一輩子也見不了蛐蛐。”半威脅半誘惑的話對問深很是有用,不過是眨眼間他便點頭了。
問天城主大步邁來。
阿媚施了禮。
問天城主仿若未見,眼裡只剩他的兒子,溫聲軟語地道:“不是剛剛病好嗎?怎麼跑出來了?”語調比起上回在藏寶閣外面的,簡直像是兩個人。一見到兒子,他臉上寫滿了心疼和喜愛。
問深說:“我和她玩!”
問天城主這才給了阿媚一個眼光,後知後覺地說:“哦,是你。”
阿媚笑臉迎上,說道:“我聽聞少主病了,特地來探望。”問天眉頭似有似無地擰了下,直到問深問了句“爹,以後我可以跟她玩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