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拖人的法子簡單粗暴,她準備明日直接捏決困住花蘿與無窮兩人。經過五派大會那一次,她曉得花蘿與無窮兩人並非她對手。然而阿媚卻沒想到當天花蘿與無窮遲遲沒有回來,直到天色已黑時,才見到一抹紅影。
阿媚問:“無窮呢?”
花蘿似是有點沮喪,搖搖頭說:“不……不知道。”
阿媚一聽,與她師父互望了一眼。
她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花蘿杏眼圓瞪,道:“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兒,他明明一直跟在我後面的。可我回來的時候一轉身他人就不見了。我以為他先回來了,可是並沒有。”
第二天一早,仍然不見無窮的身影。
璟流並未在意,心中倒也擔心花蘿耍花招,直接在花蘿身上下了禁制,讓她陷入沉睡。他與阿媚說:“天黑前為師一定回來。”
“好,我在這裡等師父。”
璟流走了幾步,人影漸漸消失後,冷不丁的,又折了回來。阿媚一愣,問:“這麼快?”卻見璟流幻化出一把銀黑的匕首,鋒利的那一端輕輕劃過手腕,鮮紅的血染上匕首,竟神奇地融合成玫紅的顏色。
“師父,你這是……”
璟流默唸法訣,匕首漸漸熔化,在短短片刻之內變成一個扁平手鐲,上面有著血滴的花紋。
他替她戴上,道:“為師本來想著成親那一日給你一個心頭血煉製的法器,但沒想到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如今時間倉促,只能暫時給你一個腕間血的法器。你若有危險,為師便能感應。”
阿媚看著他還在滴血的手腕,心疼得很,說:“師父,你的手腕……”
他不以為意地垂下袍袖,道:“不必在意,過一會就好了,不礙事。”阿媚想用法術止血,璟流說:“沒有用的,為自己法器所傷,只能自己痊癒。”
阿媚說:“師父,我再不濟也有自保能力的。”
他微微一笑,摸著她腦袋。
“我知道,可是還是不放心。”
。
待阿媚消失在他的視線中後,璟流面上的笑容收斂起來。他掐訣疾行,竟比先前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他整個人就像是一道風,在山丘上風馳電掣。
約摸一會,他倏然停下,像是閒庭散步那般一步一步地行走。
他緩慢地揚起右手,慢條斯理地給左手包紮了傷口,打了個結後,右手霍然一揚。
一道無形的光迸射而出。
一抹人影踉蹌了下,噗通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他負手前行,居高臨下地看著無窮:“跟了這麼久,累了吧?”無窮咬牙:“你一早就知道?”璟流慢吞吞地道:“你還太嫩。”
無窮想要起來,可渾身像是有一股力道無形地壓制著他,讓他無法動彈。
“曼珠在哪裡?”
“她已經死了!”
“我曾經對曼珠說過,要讓她永生永世不得安寧,這是傷我徒兒的代價。她若死了,誰來彌補我徒兒在黑海水牢裡的三百年?”他猛然喝道:“說!她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