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如果不知道他是柳眼,看著他此時的眼神,便如一位滿懷悲憫的哲人。沈郎魂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包紮,“你親手殺過人沒有?”
柳眼閉上眼睛,“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多說有什麼意義?”沈郎魂淡淡的道,“說不定我會信。”柳眼冷冷的道,“不管我說什麼,連我都不信,你就不用聽了。”正說話之間,玉團兒醒了過來,驚奇的看著沈郎魂,似乎覺得他能將她一舉擊倒非常可怕。沈郎魂瞟了她一眼,“十六歲的娃兒,練成你這樣也算不錯了。”玉團兒的眼睛眨了眨,“聽你這樣說,你的武功肯定很好了,你願不願意教我?”聽她說話,對沈郎魂剛才把她擊昏一事並不放在心上,心胸甚是豁達。柳眼道,“你都要死了,要練武功做什麼?”玉團兒道,“武功練得越高,或許我就能活得更久,我孃親一輩子的心願,也就是讓我活得久些罷了。娘死了,我想念她,要對她好,就只有讓自己活得久些。”她隨口說來,沈郎魂心中微微一震,突然想起如果荷娘未死,一生的期望也不過是讓自己諸事無憂、平平靜靜的過一生,自己投入朱露樓作殺手、搶走柳眼剝他的臉皮、捏斷他的腿,這些事荷娘是萬萬不樂意見的。柳眼卻冷冰冰的道,“就算你練了天下第一的武功,一樣活不了多久。”玉團兒也不生氣,“活不了多久便活不了多久,那有什麼辦法?”她將烤好的山貓遞給柳眼,將烤魚遞給沈郎魂,自己從火堆中摸起一個半生不熟的山藥,慢慢的吃。
明月當空,湖水清澈如鏡,三人圍著篝火而坐,玉團兒心情愉快,柳眼和沈郎魂卻都是一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