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哈哈哈——把人給我交出來,否則——”豹衣人獰笑未畢,突然眼前有人道,“讓開。”
覃老丈駭然看著那白衣人對豹衣人語氣溫和的說出那句“讓開”,這年輕人一定不知道眼前這位“黑山九頭豹”鮑豹的厲害。這個人一手創立黑虎寨,網羅了方圓百里之內專擅打架鬥毆的流氓混混,集結在山頭,看準了來往奎鎮的富商,一旦有合適目標就下山殺人劫貨。
這是個殺人如麻的凶神惡煞,不是對他客氣,他就會讓步的善人,看來這位相貌秀雅的白衣書生也將遭難了。
鮑豹入耳那句“讓開”,也是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上下下看了這位白衣人幾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讓我聽清楚。”
“讓開。”白衣人語氣平和,當真說得和方才一模一樣,甚至比剛才更平淡。
“你是新來的外地人吧?”鮑豹關刀一揮,“真是不知死活!”
“年輕人快走!”覃老丈見鮑豹就要出手殺人,突地撲上抱住他手中長長的關刀,“快逃命去吧!這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煞星……”他身邊的吳貴大吃一驚,“老覃,你瘋了麼?”
鮑豹見覃老丈竟然捨身要救人,也是頗為意外,飛起一腳將他踢落,“想死?偏偏不讓你死!”揮起關刀就往他雙腿斬落,吳貴閉上眼睛大叫一聲,不敢再看,卻聽一聲喝落之後,既無兵刃砍腿之聲、也無覃老丈慘叫之聲,甚至連代表鮑豹突然改變主意的什麼言語都沒有,一切就突然靜了。
過了片刻,吳貴悄悄睜開眼睛,只見鮑豹那柄關刀就懸在覃老丈雙腿上,僅差一線,覃老丈臉色慘白,僵在地上,鮑豹臉上一片青紫,用盡氣力往下砍落,偏偏那柄刀就是紋絲不動。
只是有人一伸手抓住了那柄刀,隨著那人手腕一翻,青鋼關刀竟而從他手握之處開始彎起,隨即被他隨手一扭,折成了兩段。
鮑豹臉上的青紫瞬間變成了慘白,覃老丈臉上的慘白一瞬間漲得通紅,吳貴吃吃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手把一柄刀扭成了兩段的人咳嗽了兩聲,心平氣和的道,“我還有事,不要擋著我的路。”
他的聲音不大,語氣很柔和,很動聽。
鮑豹握著半截斷刀,連退兩步,一下子退到了客棧門外去。
那白衣人順手將扭斷的半截斷刀還他,就這麼走了出去。
他並不看地上的覃老丈,覃老丈卻一下爬了起來,失聲道,“這位……英雄請留步!這位英雄請留步!”
白衣人足下微微一頓,突然間門裡門外奔出了不少人,也不知誰帶的頭,一下對他全跪了下去,“英雄!救命啊!鮑豹作惡多端,我們深受其害,他殺害了不知多少來往的客商,誰家有漂亮的姑娘他就下手擄走,我們等了這麼多年,才見到你這樣一個能治他的英雄少年!請你為奎鎮上千百姓出頭,殺了鮑豹,趕走黑虎寨吧!”
“救命啊!”
“殺了鮑豹!”
“為我女兒報仇!”
“求求你!求你了!”
“大恩大德,奎鎮上下做牛做馬也當回報……”
鮑豹的臉色很僵硬,撩起豹皮衣,從衣內摸出了一支五爪鋼勾,陰森森的看著那白衣人。
“咳……咳咳……”白衣人舉袖掩口,咳過之後,衣袖上染有血跡。眾人心頭一陣緊張,這位英雄看來搖搖欲墜,不知能否敵得過眼前這名兇徒?但見鮑豹一聲大喝,揮舞鋼勾迎面衝上,只聽“碰”的一聲悶響,眾人眼前一花,鮑豹仰天飛出,一頭撞在對面戲臺的磚牆上,頭破血流,頓時不動了。
卻是誰也沒看清他究竟是如何被擊敗的。
白衣人轉過了身,已拂袖走出去三兩步,鮑豹那一撲全然沒有阻住他的腳步,滿地跪求的百姓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