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貞潔,絲毫不念舊情,讓她在這兒自生自滅,若不是少夫人良善,她甚至都撐不到現在。”
面露愧疚的季懷川聞言忽然捕捉到了什麼,神色一凝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銀蝶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看著季懷川。
“那晚那賊人前腳進了院子後腳侯爺便帶人追過來了,他哪兒來得及對姨娘做什麼?侯爺是真不知還是裝糊塗?”
季懷川聞言面色緊繃道,“那她為什麼不解釋?”
銀蝶聞言冷笑道,“解釋?解釋有用嗎?你信嗎?”
“侯爺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行事全憑自己心意又哪兒管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喜樂哀愁?”
“賊人說闖進來就闖進來了,侯爺不覺得奇怪嗎?”
季懷川聞言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銀蝶這麼一提他忽然想起當時還是張翠芝在掌管內宅,當時那賊人好像對侯府十分熟悉,他剛走到桃竹院他就跑出去了還沒被追上。
再加上當時好像就是張翠芝引導他趕過來的。
思及此季懷川臉色變得鐵青,轉身便要出去。
就要走到門口時他忽然腳步一頓,轉頭神色複雜地看向謝婉清聲音微啞,“這裡就先交給你了,替我守著她,等我回來再說。”
謝婉清沒說什麼,只是一張又一張地將黃紙放入火盆中。
季懷川卻知道她這是答應了,心中多了幾分安心,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出去了。
見他走遠後銀蝶才擦了擦眼淚看向謝婉清猶疑道,“他這是要去哪兒?”
謝婉清眸光微閃,隨即淡淡道,“應該去找張翠芝了。”
“若不出意外張翠芝會把姜采苓供出來。”
銀蝶聞言眼神一亮,卻見謝婉清出聲道,“別抱太大希望。”
“現在桃枝已死,那些事對季懷川和老夫人來說彷彿過眼雲煙,現在他們看重姜采苓,就算知道此事是由她設計,估計也不會將她如何。”
銀蝶聞言一時有些頹然,她終究是沒能給姨娘報仇。
謝婉清像是察覺到她的情緒,話鋒一轉道,“但這終究是一條人命,季懷川當局者迷,他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桃枝,只是因為桃枝太過了解他對害怕面對過去的自己也沒法接受現在的自己,才會一再逃避她。”
“人心終究是複雜的,桃枝對他來說包含的東西太多太多,他一時理不清,等他回過神來他對桃枝的愧疚都會化成對罪魁禍首的怨恨,時日久了怨恨越積越深,終有撕破臉的時候。”
“怨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哪怕表面再平靜那種子也會生根發芽啊。”
銀蝶聞言驚訝地看著謝婉清,神情複雜道,“您說姨娘對侯爺再瞭解不過,可在奴婢看來,您才是對他最瞭解之人。”
謝婉清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與其說她瞭解季懷川,不如說她瞭解人心,重活一世後她才發現人心是簡單的又是複雜的,看起來衝突的行為其實並不衝突。